除去靠近產地的地方，大部分時候水果價格都更昂貴。

人類對糖份的渴求從未停止過，小孩愛吃糖，自然也愛吃水果。

運氣好的話，梨子可能比蘋果更甜。

看外表推測兩個小孩的家境，購買能填飽肚子的食物才是首要選擇。

又不是現代打工人，光吃生產線上的邊角料都吃到反胃。

自己開口要買水果的時候，托德下意識就看向了擺放梨子的位置。

可能是因為喜歡？

看不見的尾巴在托德屁股后面晃出殘影，興奮勁在胸口高漲，渾身都散發著肉眼可見的快樂和激動。

男孩忍不住嘴角上揚。

那雙明亮的眼眸仿佛從未因生活貧苦暗下來過。

維涅斯神父的名字很好聽，長得也好漂亮！神父甚至還買了和自己衣服一樣顏色的梨送給他們！

等回家的時候母親、父親還有姐姐和哥哥肯定很高興，他可以把自己那份留給哥哥明天吃！

那雙皮膚皴裂，傷痕累累的小手捧著一顆沒有磕碰表皮光滑飽滿的梨，襯得它那么大，幾乎占滿掌心。

托德飛快回頭，看了眼賈米森老板。

呼吸放輕幾分帶出點提心吊膽的緊張，生怕他拒絕，說什么不合適沒必要之類的話。

普蘭也一樣，手懸在空中隨時做好準備將梨放回攤子上。

賈米森額頭突然冒汗。

關鍵時候看我這一眼是什么意思。

小子，你要害了我嗎！

“既然是神父的心意那你就收好帶回去。”賈米森一把奪過托德手里的梨，用廢報紙三兩下包好輕輕放到他懷里，又這樣遞給普蘭，“拿好了。”

齊明想掏錢，卻只摸到幾枚沉甸甸的金幣。

那還是帕西諾剛才給他的。

伸進兜里的手突然就拔不出來了。

還沒等齊明考慮好，要不要放棄節操祭出狗狗眼+大哥的組合技。溫熱的掌心覆在手腕上，拉住人往外走。

“天黑前總要走出這條街吧。喜歡的話我們明天再來。”

耳邊是男人溫柔沉穩的聲音，以及并未說出口的擔憂。

在聽說對方的經歷后，他想過新弟弟也許是個難以溝通只會死讀教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