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坦的首級被懸于旗桿之上!
這個消息如同冰錐,刺穿了剛剛平定京城叛亂帶來的些許輕松。朕站在皇城墻上,北風卷著初冬的寒意撲面而來,卻不及心中冰冷。
俄羅斯的手段,遠比朕想象的更狠辣,更直接。他們不再滿足于幕后操縱,而是要親手扶植一個徹底聽話的傀儡,統一韃靼,兵臨城下!
“陛下!”兵部尚書氣喘吁吁地跑上城墻,臉色發白,“邊境八百里加急!韃靼新主巴特爾(阿勒坦之長兄)已整合大部部落,在那支神秘騎兵的助陣下,陳兵二十萬于邊境線外,日夜操練,其先鋒游騎已多次越過界碑,與我守軍發生小規模沖突!邊關告急!”
二十萬!這幾乎是韃靼能動用的全部兵力!看來巴特爾在俄羅斯的支持下,已基本壓服了內部反對聲音,決意南侵了!
“我軍邊境布防如何?”朕的聲音沉靜得可怕。“北疆諸鎮已進入戰時狀態,依險固守,然……然兵力懸殊,且軍械雖經補充,仍不足以支撐長期大戰。尤其是騎兵……我軍騎兵數量與戰力,遠遜韃靼。”兵部尚書語氣沉重。
騎兵!又是騎兵!朕心中涌起一股無力感。中原王朝面對北方游牧民族,最大的劣勢始終在于機動力和騎兵數量。即便有堅城利弩,若野戰爭鋒,往往吃虧。
“厲欣怡!”朕喝道。“臣妾在!”厲欣怡立刻上前,她顯然也聽到了消息,臉上沒了平日里的慵懶戲謔,只剩下一片肅殺。“國庫還能支撐多久大戰?可能緊急采購戰馬?”“陛下,”厲欣怡語速極快,“國庫經江南抄沒和彩票收入,暫時充盈,支撐半年大戰不成問題。但戰馬……優質戰馬歷來被草原各部嚴格管控,如今戰端將起,更是有價無市。即便能買到,也是杯水車薪,遠水難救近火。”
朕沉默片刻,目光掃過唐若雪和陳芝兒。唐若雪面露憂色,陳芝兒則咬著嘴唇,小拳頭緊握,顯然也在拼命想著辦法。
“傳朕旨意。”朕迅速做出決斷,“一,命北疆各軍,依托城池關隘,堅壁清野,固守待援,不得輕易出戰浪戰!二,從京畿大營、各地衛所,緊急抽調精銳,尤其是弓弩手,火速增援北疆!三,工部全力開工,趕制箭矢、弩機、守城器械,由陳芝兒督導,優先采用新式材料與工藝!四,厲欣怡,你想盡一切辦法,哪怕溢價三成、五成!從西南、西域,甚至海上,給朕搜羅戰馬、馱馬!有多少要多少!”
“臣等遵旨!”幾人齊聲領命。
“另外,”朕的目光變得幽深,“給朕查!那支神秘騎兵的底細,朕要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俄羅斯正規軍偽裝!還有,巴特爾麾下,難道就鐵板一塊?就沒有不甘心被俄羅斯操控的部落首領?”
“臣妾明白!”厲欣怡眼中寒光一閃,“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臣妾這就撒出黃金,去買通幾個韃靼貴族!”
命令一道道發出,整個帝國如同一個龐大的戰爭機器,開始緊張地運轉起來。
朕回到養心殿,對著巨大的北疆地圖,久久不語。唐若雪默默地為朕披上大氅,遞上一杯參茶。
“陛下,也不必過于憂心。”她輕聲安慰,“我朝有堅城利弩,國庫充足,將士用命,只要堅守不出,韃靼人未必能討得好去。待其久攻不下,銳氣盡失,內部必生變亂。”
朕知道她是在寬慰朕,但道理確實如此。只是……被動挨打,絕非朕之所愿。而且,俄羅斯躲在幕后,絕不會讓韃靼輕易退兵。
“朕只是不甘心。”朕嘆了口氣,“若能有一支強大的騎兵,何至于此……”
話音未落,陳芝兒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個奇怪的、帶著輪子的弩箭模型:“陛下!陛下!我有個想法!咱們騎兵少,跑不過他們,但咱們的弩箭射得遠啊!我改進了弩車的轉向機關和上弦速度,能不能造一種……一種可以拉著跑的、更大的弩車?就像……就像會移動的箭樓!韃靼騎兵沖過來,咱們就邊退邊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