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引發的混亂持續了半夜。俄軍營地火光沖天，爆炸聲此起彼伏，人喊馬嘶，亂作一團。直至黎明時分，喧囂才漸漸平息。

派出夜襲的兩千死士，最終只有不到五百人傷痕累累地撤回城內，個個面帶驚悸，如同見了鬼魅。帶隊的校尉一見到朕，便撲倒在地，聲音顫抖不止：

“陛下！成了！我們燒了他們十幾門大炮，糧草垛也點了三處！但是……但是……”他臉上露出極度恐懼的神色，“我們在糧草囤積點遇到了……遇到了怪物！”

“怪物？”朕的心猛地一緊，“說清楚！”

“是……是一些穿著俄軍軍服，卻……卻不像活人的東西！”校尉語無倫次，眼中滿是后怕，“刀砍上去沒事！槍打中了也不倒！力大無窮，抓住人就咬……撕扯……好幾個弟兄……弟兄們被它們活活……而且它們身上冒著黑氣，靠近了就頭暈眼花，渾身發冷！”

另一個傷兵補充道：“還有……還有一團更大的黑影子，飄在天上，我們點火的時候突然出現，叫了一聲，小的……小的差點魂都嚇沒了！”

果然！俄羅斯人將那種邪惡的造物投入了戰場！而且似乎比京郊那些未完成的尸兵更加可怕！

“陛下，”兵部尚書臉色發白，“若敵軍真有此等邪物助陣，我軍……我軍如何能敵？”

城頭之上，聞訊趕來的將領們也都面露惶然。刀槍不入、不懼生死的怪物，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對戰爭的認知。

朕強壓下心中的震驚與寒意，目光掃過一眾驚疑不定的將領，聲音沉肅：“慌什么！不過是些裝神弄鬼的伎倆！京郊那魔窟如何？還不是被朕一把火燒了個干凈！”

朕的話仿佛帶著某種安定人心的力量，眾將稍定。

“傳令下去，”朕冷聲道，“告知全軍，俄軍以邪術煉尸為兵，違背天和，人神共憤！凡我大夏將士，當以浩然正氣破之！以火攻為上！發現此類邪物，不必近戰，以火箭、火油、轟天雷焚之！”

“另，立刻將此事八百里加急傳回京城，令陳芝兒即刻研究應對之法，所有發現，即刻報送軍前！”

“是！”

命令雖下，但軍中恐慌的情緒依舊難以完全平息。邪物的出現，對士氣的打擊是巨大的。

日上三竿，俄軍營地經過一番整頓，果然再次逼了上來。這一次，他們的陣型中央，赫然出現了數十個行動略顯僵硬、穿著破爛俄軍軍服、周身纏繞著淡淡黑氣的“士兵”。它們瞳孔渙散，面色青灰，行走間甚至能聽到骨骼摩擦的“咔咔”聲。

而在這些“尸兵”之后，還有數輛被黑布籠罩的馬車，由厚重的挽馬拖著，散發著令人極度不適的陰冷氣息。

“咚！咚！咚！”俄軍戰鼓擂響，火炮再次轟鳴，但比昨日稀疏了不少，顯然夜襲成果顯著。

然而，這一次，沖鋒在前的，卻是那些不懼炮火的尸兵！它們硬頂著城頭射下的箭矢，瘋狂地撲向城墻！普通箭矢射在它們身上，如同撞上朽木，難以造成致命傷害！甚至有尸兵被弩箭貫穿，依舊拖著殘軀向前爬行！

“火箭！火油罐！放！”守城將領聲嘶力竭地怒吼。

帶著火焰的箭矢和陶罐砸向尸群，火焰燃起，確實有效延緩了它們的步伐，燒得它們皮開肉綻，發出焦臭。但這些邪物極其頑固，除非被徹底燒成焦炭，否則仍能掙扎攻擊！

更可怕的是，那幾輛黑布馬車被推到了陣前。黑布掀開，露出里面如同棺材般的金屬箱子。箱蓋打開，一股濃郁如墨的黑氣沖天而起，在空中扭曲翻滾，隱隱形成一張痛苦咆哮的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