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洞開,義莊內的景象宛如修羅地獄,沖天的邪氣幾乎凝成實質,撲面而來!
義莊內部早已被徹底改造,原本停放棺槨的大堂空曠無比,地面被刻畫著一個巨大而繁復的黑色法陣,陣紋中流淌著暗紅色的、如同血液般的粘稠液體,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甜氣味。法陣的中央,矗立著一座由白骨壘成的簡陋祭壇,約一人高,祭壇頂端,赫然供奉著那枚與朕手中一般無二的“無生令”復制品!它正散發著幽幽的黑光,與整個法陣共鳴。
數十名身著白色蓮紋長袍的信徒,頭戴兜帽,看不清面容,正圍繞著法陣跪伏在地,以那種扭曲怪異的音節瘋狂誦念著。他們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之前聽到的、如同萬人哀嚎的背景音。
而在那白骨祭壇之前,竟然捆綁著三個衣衫襤褸、面色驚恐的百姓!兩男一女,看裝扮像是附近的流民或農戶!他們嘴巴被破布塞住,只能發出絕望的“嗚嗚”聲,眼中滿是恐懼的淚水。
他們就是所謂的“祭品”!
“大膽妖人!竟敢以活人祭祀!”朕勃然大怒,厲聲喝道,聲音在空曠的義莊內回蕩,瞬間壓過了那詭異的誦經聲。
誦經聲戛然而止。
所有白蓮教徒齊刷刷地抬起頭,兜帽下是一雙雙狂熱的、毫無理智可的眼睛。為首一人,緩緩站起身,摘下兜帽,露出一張干瘦陰鷙的中年男子的臉,他盯著朕,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為更加瘋狂的獰笑。
“皇帝?!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圣尊正需要帝王之血作為引子,開啟無上秘境!你竟親自送上門來!”
他話音未落,周圍的白蓮教徒如同被驚醒的毒蛇,紛紛從袍袖中抽出淬毒的短刃、鎖鏈等奇門兵器,嚎叫著撲了上來!與此同時,法陣中央那枚“無生令”復制品黑光大盛,一股冰冷刺骨、擾亂心神的邪異波動如同潮水般向四周擴散!
“護駕!”“暗蜂”統領暴喝一聲,率領精銳侍衛迎了上去,瞬間與白蓮教徒戰作一團。刀光劍影,勁氣四溢,慘叫聲不絕于耳。
陳芝兒反應極快,立刻從隨身攜帶的背包里掏出幾個拳頭大小的金屬球,用力擲向法陣邊緣。“砰!砰!砰!”金屬球炸開,散發出強烈的、帶著清新藥香的白霧,迅速中和著空氣中的邪異腥氣,正是她研制的“破瘴清心丸”的煙霧形態。那邪異的波動遇到白霧,果然被削弱了幾分。
“陛下!必須先破壞法陣,救下祭品!”陳芝兒一邊喊著,一邊又拿出一個造型古怪、如同短棍般的器物,對準法陣中心的白骨祭壇,扣動了機關。“咻!”一道熾白色的、純粹由靈炁凝聚的光束激射而出,打在祭壇基座上,炸開一小片焦黑!
有效!但還不夠!
那為首的白蓮教妖人見陳芝兒在破壞法陣,怪叫一聲,身形如鬼魅般繞過戰團,直撲陳芝兒!他五指成爪,指尖泛起黑氣,帶著腥風抓向陳芝兒的咽喉!
“芝兒小心!”朕心中大急,正要上前,臂骨中的傳國玉璽之力自行激發,一股暖流涌遍全身,瞬間驅散了試圖侵入朕心神的邪異波動。朕并指如劍,一道凝練的金色龍氣自指尖迸發,后發先至,直刺那妖人后心!
妖人察覺到危機,不得不放棄攻擊陳芝兒,回身一掌拍出,黑氣與龍氣碰撞,發出“嗤嗤”的腐蝕聲響,他悶哼一聲,倒退數步,看向朕的眼神更加驚疑不定。
“狗皇帝!果然有些門道!但今夜,你們誰也別想走!”他嘶吼著,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鈴鐺,用力搖動!
“叮鈴鈴——叮鈴鈴——”
鈴聲尖銳刺耳,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詭異力量。隨著鈴聲響起,地面那個巨大的黑色法陣驟然亮起刺目的血光!陣紋中的“血液”如同沸騰般滾動起來,那三個-->>被綁住的祭品發出凄厲到極致的慘叫,他們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生命力似乎正被法陣瘋狂抽取!
而祭壇頂端的“無生令”復制品,在吸收了這股龐大的生命能量后,黑光暴漲,竟在祭壇上空投射出一個扭曲的、不斷旋轉的黑色漩渦!漩渦深處,隱隱傳來令人心悸的嘶吼與低語,仿佛連接著某個不可名狀的恐怖所在!
“門戶!圣尊降臨的門戶即將打開!”白蓮教徒們見狀,更加瘋狂地叩拜起來,不顧生死地纏住“暗蜂”侍衛。
“阻止他!打斷儀式!”朕對陳芝兒喊道,同時全力運轉龍氣,一道道金光如同利劍,斬向那搖鈴的妖人和他身后的法陣。
陳芝兒也知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她咬緊牙關,將“炁機儀”調整到最大功率,對準那黑色漩渦,然后從包里掏出一個她之前說是“半成品”,威力不明,讓她“有點害怕”的金屬圓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