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哥,出事了!”
周山一路小跑,穿過縱橫交錯的巷弄,找到正在擦拭武器的貓九,此刻,他滿心焦急。
“慌什么?你是不是又喝酒惹事了?”
貓九抬頭,見他這般模樣,眉頭立刻皺起。
周山連忙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尤其強調了那婦人家可能有人在城衛隊。
聽完他的話,貓九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低罵一句:“周山,你特么腦子被野獸啃了?帶槍的人你也敢惹,還毀了人家的鑰匙,你是活膩了嗎?”
憑借著獵獸者的身份,他們在的男人,正一臉戾氣的站在那里,手中赫然握著一把黑沉沉的制式手槍。
徐母癱坐在地,臉色慘白,頭發凌亂地披散著,眼神驚恐,身體都因為恐懼而不住的顫抖。
而那個囂張跋扈的婦人正站在男人身邊,一手叉腰,臉上滿是得意和譏諷之色,指著徐母喊道:“你個賤民,也配住在我隔壁?信不信我男人一槍崩了你!”
而手持槍械的男人眼神兇狠,用槍口虛點了一下徐母,罵道:“還不說出那個毀我家鑰匙的家伙在哪?你是活膩歪了?”
“住手!”
貓九與周山趕到門口,看到這幕,貓九立刻大喝一聲。
他雖然忌憚城衛隊,但是,好歹也是一個氣血破十的武者,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徐母受辱。
那持槍男人聽到喝聲,轉頭看到貓九和周山,嘴角獰笑,槍口一抬,直接指向貓九:“喲,還有同伙?就是你們這兩個荒野鬣狗,敢在城里撒野?”
若在以前,他斷然不敢對獵獸者如此無禮,但是,有槍械在手,他現在有恃無恐。
聽著如此侮辱的稱謂,貓九臉色一沉,目光在槍口上停頓了一瞬,強壓下怒火,盡量讓語氣緩和:“這位兄弟,可能是誤會,我叫貓九,事情我也聽說了,是我們的人沖動了,我代他賠個不是。”
“鑰匙的損失,我們也會加倍補償,你看能不能高抬貴手……”
“呸!”
男子啐了一口,打斷了貓九的話:“兩條荒野鬣狗,也配和我談條件?”
“賠?老子的臉面你賠得起嗎?給我滾開,不然老子一槍崩了你!”
貓九臉色難看至極,顯然沒想到對方這么不講道理,完全仗著身份和手中的槍械欺壓人。
“就是你折斷了我家鑰匙,對吧?”
男人的目光落在周山身上,抬起黑漆漆的槍口,指著他,步步逼近,冷聲道:“怎么?你剛才不是很猖狂嗎?”
“呯!”
周山還未說話,對方眼中兇光一閃,根本沒有廢話,調轉槍口,直接用槍托狠狠砸在周山的額角上!
動作快、狠、準!
周山根本沒反應過來,只覺得額頭一陣劇痛,眼前一黑,溫熱的鮮血瞬間涌出,糊住了他一只眼睛,他踉蹌著后退幾步,差點摔倒。
“周山!”
貓九連忙扶住他,看著他血流滿面的樣子,拳頭攥得咯咯作響,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但他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終究沒敢動彈。
這就是差距!
獵獸者在荒野上,靠的是氣血,勇氣和與墟獸搏命。
而城衛隊,哪怕只是一個非正式成員,代表的也是堡壘的秩序和武力。
他們手握制式槍械,在這高墻之外,擁有著絕對的生殺予奪權!
他若敢動手,即便躲過了現在的槍口,在流民區域中也將再也沒有立足之地。
“哼,廢物!”
李強輕蔑地冷哼一聲,不再看他們,對那婦人道:“把人帶回去,老子要親自‘審問審問’!”
那婦人得意揚揚,很想仗著男人的微風去周山面前找找場子,看到一旁貓九陰厲的眼神,又有些心悸,惱羞之下,一把拉扯著徐母的頭發,就要將她拖走。
徐母吃痛,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貓九和周山目眥欲裂,卻無能為力。
“放開我娘!”
就在這時,一道怒喝聲,陡然從巷口傳來。
徐煜背著厚重的皮毛,眼睛通紅。
他一路趕回第三區域,還沒來得及去售賣皮毛,就遠遠看到了家門前圍了一群人,他心中頓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