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當家!”
弟兄們雖然不舍,但也明白事態緊急,立刻開始行動。
臨別之際,鳳三娘走到陳平川面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千萬語,最終只化為一句。
“平川,你一定要活著到廬州。”
“放心。”陳平川點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你也是,保護好自己和弟兄們。”
鳳三娘不再多,叮囑留下的兩個兄弟好生保護陳平川,隨后她翻身上馬,帶著鐵牛和一眾黑風寨弟兄,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亂石坡上,只剩下陳平川、秦王,以及鳳三娘留下兩名山寨兄弟。
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只剩下呼嘯的風聲和秦王壓抑的咳嗽聲。
“王爺,我們也該走了。”陳平川扶起秦王。
“咳咳……”秦王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幾乎要將心肺都咳出來,好半天才緩過氣,“平川,本王……本王拖累你了!”
“王爺說得什么話。”陳平川皺眉道,“沒有你,就沒有我陳平川的今天。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別想跑。”
他半開玩笑的語氣,讓秦王緊繃的神經稍微放松了一些。
“走吧,我們走另一條路,去那深山老林,暫且避一避。”
陳平川背起虛弱的秦王,兩名山寨兄弟一前一后,警惕地護衛著。
四道身影,就這樣融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前路漫漫,殺機四伏。
……
崎嶇的山路磨破了腳底,冰冷的夜風刮在臉上像刀子一樣。
陳平川背著秦王,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林子里穿行。
秦王祝衡的身體越來越燙,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法場受刑,加上連番的奔波和精神上的巨大打擊,這位昔日尊貴的王爺,終于撐不住病倒了。
“平川……放我下來……咳咳……我自己走……”秦王的聲音氣若游絲,每一次開口都像是在拉風箱。
“王爺,省點力氣吧。”陳平川頭也不回,腳下絲毫不停,“再堅持一下,我們找個地方歇歇腳。”
兩名護衛也是滿臉疲憊,但依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他們已經連續奔逃了兩個時辰,早已遠離了官道,可那種如芒在背的危機感,卻絲毫沒有減弱。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他們終于走出密林,看到山坳里有幾縷炊煙裊裊升起。
那是一個只有戶人家的偏僻小山村。
“有救了!”一名護衛喜道。
陳平川卻不敢大意,他放下秦王,低聲道:“你們在這里等著,我過去看看。”
他獨自一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村子,觀察了許久,確認沒有官兵的蹤跡,這才松了口氣。
他敲開了一戶家門。
開門的是一個面容憨厚的中年漢子,看到渾身狼狽的陳平川,愣了一下。
陳平川立刻編了個謊話,說自己是南下經商的商人,路上遇到了劫匪,和家人走散了,同行的長輩還受了風寒,病得很重,想借宿一晚,討口水喝。
說著,他從懷里摸出一小塊碎銀子,塞到漢子手里。
這塊銀子,足夠普通農戶半年的開銷了。
那漢子見了銀子,眼睛一亮,臉上的警惕立刻變成了熱情。
“哎喲,小兄弟快請進!出門在外誰沒個難處,你的長輩在哪?扶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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