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得是擲地有聲,慷慨激昂。
殿內的武將勛貴們,紛紛出列附議。
“李大人說得對!必須打!”
“請陛下降旨,末將愿為先鋒,踏平倭國!”
一時間,朝堂之上,主戰與主和兩派,吵得是不可開交,唾沫橫飛。
陳平川始終平靜旁觀,直到雙方都爭得面紅耳赤,聲音漸歇,他才緩緩抬起手,往下壓了壓。
整個太和殿,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張年輕,卻威嚴無比的臉上。
他看向戶部尚書張盛財,問道:“張愛卿,你只知算錢,可知人心?”
張盛財一愣:“臣……愚鈍。”
陳平川又看向李巖:“李愛卿,你知唇亡齒寒,可知何為斬草除根?”
李巖也躬身道:“請陛下示下。”
陳平川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朕滅塔爾罕,非為窮兵黷武,乃為保我大夏子民,安居樂業!朕推行新政,非為一家一姓之富貴,乃為開萬世之太平!”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響。
“但太平,不是靠妥協換來的!是靠打出來的!”
“今日,倭賊犯我鄰邦,屠戮無辜,更敢打著‘伐夏’的旗號!這是在打朕的臉!是在打我大夏千千萬萬軍民的臉!”
“若朕坐視不理,誠如李愛卿所,天下人會如何看朕?大夏的子民會如何看朕?他們會說,大夏的皇帝,是個連鄰居被搶了都不敢出聲的懦夫!”
他猛地一甩袖袍,聲音陡然拔高。
“朕,丟不起這個人!我大夏,也丟不起這個臉!”
“至于錢糧,”陳平川傲然一笑,“朕當年在江徽府,一無所有,尚能全殲數萬倭寇!如今朕富有四海,坐擁天下,難道還怕了這區區十萬島夷?”
“朕告訴你們,這一仗,非打不可!”
“不但要打,還要打得他們痛!打得他們怕!打得他們一百年,一千年,都再不敢踏足這片大陸!”
他猛地轉身,重新走上丹陛,目光如刀。
“朕要讓那些倭人知道,朕的江山,臥榻之側,絕不容他人酣睡!”
“‘陳平川’這三個字,就是他們永世不敢提及的禁忌!”
話音落,殺氣出。
整個太和殿,落針可聞。
所有官員,無論是主戰還是主和,都被陳平川身上那股睥睨天下的霸氣和決絕的殺意所震懾,一個個低下頭,不敢直視。
他們終于明白,這位年輕的帝王,心意已決。
這一戰,無可避免!
張盛財此刻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不是不愛國,也不是沒有血性,只是身為大夏的“管家”,他本能地從財政角度思考問題。
可現在,他明白了,在國家尊嚴和長遠安危面前,單純的計算錢糧,是何等的短視。
女婿說得對,太平,是打出來的!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出列,這一次,他的腰桿挺得筆直。
“陛下圣明!臣……知錯了!”張盛財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卻無比堅定,“臣只顧算小賬,卻忘了國家大義!請陛下降罪!”
陳平川看著他,神色緩和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