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指向資料中關于“特殊物品”的一欄。
那是指為島上那些窮奢極欲的核心成員們提供的“奢侈品”。
包括頂級紅酒、雪茄,以及……活生生的“玩物”。
一個計劃在阮糖腦中逐漸成型,她要利用暗河自身的腐化和傲慢,作為刺入他們心臟的利刃。
“我們需要一個內應,一個能讓我們‘合理’出現在那批‘特殊貨物’中的人。”
阮糖看向夜梟。
夜梟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唐,我不想讓你再冒險了。”
夜梟的語氣帶著幾分懇請,上一次在黃金國他就已經后悔讓阮糖去。
阮糖嘖了一聲,將他打理整齊的頭發揉亂,
“我是老板,聽我的。”
夜梟雖然一百個不放心,但他了解阮糖的脾氣,既然如此,他能做的就是盡全力保護她的安全。
不能讓黃金國的事情發生第二次!
與此同時,阮糖也沒有忘記給沈西竹和王總那邊再添一把火。
她通過匿名渠道,將王總在賭場豪賭失利、疑似挪用公款的消息透露給了她所在公司的對頭以及部分小股東。
很快,王總公司內部掀起了軒然大波,她自身難保,自然也沒精力再去顧及沈西竹。
沈西竹失去了王總這個暫時的依靠,又親眼目睹了阮糖顛覆性的變化和手段,心中那份悔恨、不甘和茫然愈發強烈。
他試圖聯系阮糖,卻發現所有的聯系方式都已失效。
阮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徹底將他摒棄在了世界之外。
這種被無視、被遠遠甩開的感覺,比直接的報復更讓他感到窒息和痛苦。
他開始隱約意識到,自己或許真的犯了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那個曾經在沈家默默承受一切的“影子”,早已展翅飛向了他們無法企及的高度。
一周后,夜梟找到了突破口。
一個負責為暗河篩選和運送“特殊物品”的中層管事,名叫趙奎。
此人貪財好色,且最近因為在澳門欠下巨額賭債而焦頭爛額。
夜梟偽造了一個海外神秘富商的身份,通過加密通訊聯系上趙奎,表示愿意出高價“品嘗”一些極品的、帶有“野性”的東方美人,并預付了令人咋舌的定金。
趙奎在巨額金錢的誘惑和債務的壓力下,幾乎沒怎么猶豫就上鉤了。
他拍著胸脯保證,下一次送往“冥淵島”的“貨物”中,一定會安排一個“絕對符合要求”的驚喜。
行動當日。
公海,夜色如墨,海浪輕輕拍打著船體。
一艘中型貨輪正朝著“冥淵島”的方向平穩行駛。
阮糖此刻正置身于一個特制的、內部襯有柔軟絲綢的集裝箱內。
她穿著一條簡單甚至有些暴露的裙子,臉上化了濃妝,遮掩了原本清麗脫俗的容貌,眼神空洞,扮演著一個被藥物控制、神情麻木的“玩物”。
她的身上被植入了微型的追蹤器和通訊器,耳中塞著幾乎看不見的微型耳機。
夜梟則在遠處的一艘經過偽裝的偵察船上,通過衛星實時監控著一切。
“即將抵達冥淵島外圍警戒線。”
夜梟的聲音冷靜地傳來。
阮糖輕輕敲擊了一下藏在腕帶里的傳感器,表示收到。
貨輪接受了第一輪遠程身份核查和雷達掃描,順利通過。
靠近島嶼時,一隊全副武裝的雇傭兵登船進行實地檢查。
阮糖能聽到集裝箱外傳來的腳步聲、交談聲,以及打開其他貨箱檢查的聲音。
她的集裝箱被打開了。
一道強光手電筒的光柱掃了進來,落在她“茫然”的臉上。
負責檢查的雇傭兵看到是一個被藥物控制的“貨物”,眼中閃過一絲習以為常的鄙夷,隨意檢查了一下集裝箱內部,沒有發現異常,便重新關上了門。
“一切正常,放行。”
阮糖在心中冷笑。
“暗河”的防衛果然嚴密,但他們對于自己體系的“內部供應”鏈過于自信,或者說,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將人物化的罪惡,從而忽略了這個環節可能存在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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