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劃過蘇念的臉,陳致遠唇壓了壓,“這下全農場人都知道趙股長給你二哥帶綠帽子,還當眾丟了人,趙股長面子里子都丟盡了。”
“我雖然沒跟趙股長接觸過,但聽人說他相當記仇,而且,外面路子也廣,妹子,下次再有什么事,你可以先跟我商量一下,我幫你出出主意,免得你兩眼一抹黑,招了記恨。”
蘇念挑眉,嘴角上揚,
他人還怪好的嘞,
猜到是她動的手,拐著彎兒的提醒她趙連生不好惹。
“聽陳指導員的意思,什么事你都會幫我?那這件事兒你能幫我擺平嗎?”
她戲謔的望向陳致遠,本意是想逗逗他,沒想到陳致遠當真了,
“我想想辦法。”他濃眉緊緊擰著,“反正這段時間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他想報復你,也得掂量掂量。”
“噗!”
蘇念被陳致遠的認真逗笑了,
這人怎么跟個老學究一樣?
雖然陳致遠說的她都提前想過了,但有人替自己擔憂,還是讓人心暖暖的。
盧康和陳致遠都覺得趙連生的處罰頂多是記過,等輿論平息后,趙連生還能當股長,
可他們忽略了,每年年底,都有巡查組下各地巡查工作,
到時候她會遞交舉報信,
舉報信的內容她都想好了,生活腐化,破壞家庭,無視紀律,交到巡查組手里,這封舉報信帶來的后果要比平常大得多,
更何況還有走私倒賣一事,
趙連生就像秋后的螞蚱,蹦噠不了多久!
她想著,推開理發室的門,
軍綠色的門窗搭配白色簾子,富有生命力的顏色讓人眼前一亮,
“兩位同志都剪頭發嗎?”穿白長褂的中年師傅放下擦玻璃的布,客氣地迎上來,“誰先來?”
“同志,我剪,幫我把兩邊剪齊就行。”
郵遞員的鐮刀將蘇念右側的辮子從脖子中間割斷,現在一邊長一邊短,
蘇念本想剪成兩邊一樣長,被師傅拒絕了,他指著墻上貼的畫報,“有規定,我們這邊的發型都一個樣,不過我可以幫你剪個劉海。”
畫報上,女青年短發發尾剛蓋過耳朵,兩邊用夾子別了一下,露出光潔的額頭。
規定還是要遵守的,
而且這個發型也不算難看,冬天洗起來還方便,
蘇念點頭,師傅立刻掏出圍布給她罩上,
剪刀咔呲咔呲,
陳致遠坐在一旁逗弄福寶抓握,時不時抬頭看一眼蘇念,
師傅邊剪邊笑,
“你們一家三口可真幸福,隨軍好啊,小兩口在一起感情深,比那些一個在家里一個在部隊里的家庭要好很多,夫妻感情是需要培養維護的,長時間不見,再好的感情都磨沒了。”
師傅的誤會讓蘇念和陳致遠兩人鬧了一個大紅臉,
蘇念解釋,“同志,不是你想的那個關系,我們是同鄉。”
“啊?我還以為這位軍人同志是孩子的爸爸呢,帶孩子帶的挺好的。”
聽了師傅的話,蘇念透過鏡子向后望去,
陳致遠端坐在椅子上,彎腰逗著福寶,一大一小笑個不停,
來農場之前她想,
如果陳致遠對福寶不好,她就隱瞞下福寶的身份,自己養福寶,
但通過這幾天的相處,陳致遠對福寶展現出來的耐心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好,
是不是該告訴陳致遠福寶的真實身份了?
蘇念透過鏡子看陳致遠時,陳致遠也借著逗福寶的動作,悄悄看蘇念,
這是他們第二次被誤認為一家三口了,
在火車站時,蘇念奔向他的時候,周圍乘客都認為蘇念是帶娃隨軍的軍嫂,是他的妻子。
剛剛老師傅也以為,他們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陳耀祖犯下這么多錯,等待他的結局只有槍斃,
他對蘇念印象挺好的,也挺喜歡福寶的,
就是不知道蘇念對他是怎么想的,他是不是該找個機會探一探蘇念的口風?
可蘇念畢竟結過婚,還帶了個孩子,萬一爹娘不同意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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