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出口好像被上了鎖。
姜碗推了幾下都沒有推開。
他煩躁地怒罵了一聲,并重重一腳踹在門上。
隨即,他便放棄了從這里出去的念頭。
不過,他也沒有繼續往三樓上爬,而是趴在樓梯間的扶手縫隙往下看。
沈清薇和季燼川立即轉身緊緊貼在墻壁上,二人才沒被發現。
好在他們剛剛的腳步都很輕。
所以姜碗到現在都沒有發現,有人一直跟在他后面。
姜碗很快又接起一通電話,聲音低沉肅冷:“你是說,有人在徹查當初那件事?”
“什么人,弄清楚沒有?”
電話另一端說的什么沈清薇當然聽不見。
但她很快又聽到了姜碗的怒火:“我要你們干什么用?”
“這點事情都做不好,等著老子身敗名裂,我看你們一個個還拿什么吃飯!”
“行,我不就是在那場比賽做了點手腳嗎?”
“難道她w就真的是從頭到尾都干干凈凈的?”
氣喘吁吁之下,姜碗在原地已經來來回回走了無數遍。
而沈清薇更是不可思議的睜圓了雙眸。
她扭頭望向身旁之人的眼睛。
他想讓自己知道的真相……竟然是這件事?
難道自己當初真的被做局了?
突然,他聲音一沉,帶著幾分微顫:“總之,絕不能讓人查出那幅畫其實是我老師的作品。”
“我和她的比賽雖然不公平,但只要師門贏了這口氣那又如何?”
“別說我欺負她w,她連是人是鬼,連究竟是什么真面目都沒幾人見過,鬼知道她的那些畫是不是也是她自己畫的?”
“難道她當年獲獎,比贏我們師門那些畫就都是這個w自己畫的嗎?”
“我看元鳳也未必就是干凈的!”
沈清薇正要沖出去,卻被季燼川一把拽緊了手腕。
“急什么?”
“還沒完呢。”
他張口低聲提醒,才說完原本被緊鎖的二樓出口卻突然‘哐當’一聲巨響!
門被撞開了。
幾個身影走了進來,沈清薇好奇的恨不得沖出去一探究竟時,就聽到了一道無比熟悉的聲音:“我元鳳干干凈凈,清清白白!我師門,我所有的學生們,也從來問心無愧,光明磊落!”
“不像你,姜碗!”
“你乘偽行詐,偷天換日!弄虛作假!”
“將自己老師的作品冒充你的畫作,拿去和我年少的徒兒比拼!”
“你這叫什么?你叫勝之不武!”
“你的奸詐行徑害得一個天才畫師就此隕落,難道你的心里就毫無愧疚之心嗎?”
“你獲得了名利,獲得了不該自己得的榮譽,你竟然還口口聲聲都是為了師門?我看你不僅丟了你師門的臉,還將整個畫壇都給玷污了!”
“你可知,你本就比w大了十幾歲,又拿越了量級的作品去蒙騙世人,蒙騙了我真誠赤子心的學生,讓她以為你們真的是公平較量,讓她賭上前程也要為我挽回名譽,結果卻是輸給你這種小人!”
“你為什么不敢拿自己的畫作去和她比?”
“還不是因為自己心里清楚,憑你的真才實學,你根本贏不了她?”
“姜碗!你真是畫壇和你師門的恥辱!”
聽到這個聲音,聽到這些接二連三的話,沈清薇既激動又震驚,不知不覺早已紅了眼眶。
是老師!
竟然是老師!
沈清薇只知道三樹老師回來了,沒想到現在連元鳳老師也回來了!
而且,她還回來替自己主持了公道。
這一刻,知道當初自己比賽輸掉時的貓膩和真相也沒有聽見元鳳的聲音更讓沈清薇激動。
等等,難道這也是季燼川安排的?
沈清薇再次向季燼川投來疑惑的目光。
季燼川大手將她頭再次轉了過去:“還沒到更精彩的地方,有什么問題,稍后再提。”
沈清薇:?
都真相大白了,怎么還有更精彩的?
難道,這件事還有別的隱情?
沈清薇原本還沒什么感覺,這一刻終于有了一種被人戲耍,被做局了的憤怒。
是對姜碗,也是對他們派系將自己欺凌至此的羞辱。
也怪自己太過天真,那次比賽雖然是半封閉,但自己為了不顯露真面目,所以作畫的時間和地點,都是由姜碗一方安排的。
一天一夜的時間關在各自的房間里。
沒有任何探視,也不能向外界有任何求助。
雖然有第三方監控,但憑姜碗早就有備而來的心思,想要偷梁換柱確實不是難事。
只怪自己太輕信一切,相信了公義!
也怪自從老師走了后,沈清薇和同門師兄姐們也越走越遠,大家幾乎都將老師離開的怨氣撒在了她的身上。
所以沈清薇在畫壇幾乎是孤身一人……
不再想這些,沈清薇仔細地繼續聽了下去。
姜碗對于元鳳的突然出現和指責,自然是震驚無比又帶著幾分驚懼。
“元、元鳳?”
“怎么會是你?”
“不、不可能的!”
“你不是去了f國嗎?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等驚叫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做的那件事已經暴露了!
這門好巧-->>不巧剛剛打不開,現在卻被他們闖了進來。
姜碗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是你們?”
“是你們給我下的套!”
“好哇元鳳,你還說自己光明磊落,我看你才是虛偽做作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