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鮮血混著內臟碎片狂噴而出,重重砸在十丈開外。
“衛青啊衛青,你真以為我們沒有防備不成?堂堂七武戰旌,卻只會襲殺這種卑劣手段,簡直廢物一個!”
霍雄冷笑道。
煙塵中,衛青掙扎抬頭,滿口鮮血,目光卻如刀鋒般死死盯著高臺。
“咳……咳咳……”
他每咳一聲,都有血沫涌出,卻字字如鐵:
“你……你們這幫吃里扒外的畜生!霍雄!鄧驍!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看清了!這是青州……是我們大乾的州城!地上跪著的……是你們的同袍!是大乾的子民!是老人!是孩子!是保家衛國負了傷的兵!”
他目眥欲裂,嘶聲怒吼:
“你們披著人皮,吃著皇糧,卻把屠刀揮向自己人!把他們當豬狗獻給妖魔!這他媽是什么國策?!這他媽還有半點人味嗎?!這是亡國之舉,人神共憤——!!”
“哼!”
霍雄一步踏前,直接死死的踩住衛青的腦袋,將其壓在地面上。
傳音嘲諷道:“衛青!省省你那點可憐的忠義之心吧!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質疑朝廷定下的國策?陛下的深謀遠慮,首座大人的高瞻遠矚,大統領的運籌帷幄,豈是你這等只識匹夫之勇的莽夫能揣度的?”
“舍棄這些累贅,割讓五州之地,為的是什么?是為了安撫即將化龍的赤淵龍君!不這么做,不滿足那些妖魔的胃口,你以為我們拿什么去對付云天江底那條即將化龍、翻江倒海的孽龍?!靠你這張只會噴血的嘴嗎?你還搞不清輕重緩急,分不清孰大孰小嗎?!為了整個大乾的存續,這點犧牲,在所難免!這是必要的代價!”
即便被踩住頭顱。
衛青仍舊不屈,怒極反笑:
“代價?!哈哈……好一個冠冕堂皇的代價!你們怕那孽龍,我青州營不怕!段天軍大人還在云天江!江北江鎮使也絕不會坐視你們如此瘋狂!只要他們知道真相,絕不會答應!死也不會答應!!”
“段擎蒼?江北?”
鄧驍輕蔑接話,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衛青啊衛青,你是被打傻了,還是在做白日夢?指望他們?實不相瞞告訴你,議政大殿的金殿之上,此刻怕是早已塵埃落定!國策在議政開始前便已決斷并推行!我們出現在此,便是證明!你以為首座大人是真的召集他們去‘商議’?錯了!不過是通知,是命令!是讓他們認清現實,俯首聽命罷了!”
霍雄更是放聲大笑,指著鄧驍和兩頭妖魔,語氣囂張到極致:
“至于你說的那個狗屁江北,他以為他是誰?天王老子?他說不同意就不同意?嗯?就算他現在知道,他能如何?插上翅膀飛回來?呵!”
“看清楚!我與鄧兄二人皆為大乾衛地、黃兩將統領!一身武圣修為,豈是浪得虛名?他江北何德何能?不過是個僥幸能殺武圣的區區半圣,也配與我等相提并論?借他十個膽子,他敢踏入此地半步嗎?他若真敢不知死活地跑回來……”
“也不過是多一道血食,給二位妖圣打打牙祭!”
轟!
這番話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廣場上所有人剛燃起的希望。
兩名武圣統領,兩尊云天江而來的恐怖妖圣……
這樣的陣容,誰能抗衡?
段天軍被牽制在云天江,江北再強,終究未入武圣……
衛青的心沉入谷底,面色慘白。
但是,讓他臣服,他做不到!
“畜生!想用老子的命換你們的茍安?!老子跟你們拼了——!”
衛青暴吼一聲,猛地從地上沖起,使出最后一分力氣,撲向霍雄。
“卑賤的蟲子!不知死活!”
霍雄臉上瞬間涌起暴戾的獰笑,殺意沸騰。
區區一個重傷的半圣也敢向他亮爪子?
他右掌五指猛地張開,朝著衛青的頭顱狠狠劈下!
這一掌,他勢要將這礙事的家伙拍成肉泥!
廣場上所有人閉上了眼睛,不忍看衛青慘烈的結局。
鄧驍以及那熊妖和虎妖,更是露出了一抹殘忍冷笑。
電光火石之間!
就在霍雄的手掌即將劈碎衛青頭顱的前一剎那——
“嗤啦——!”
一只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毫無征兆地搭上了霍雄的右肩上!
下一刻,萬鈞巨力如山崩海嘯般爆發!
霍雄甚至連扭頭都來不及。
他整個人如同脆弱的紙張,被那只手從右肩開始,硬生生撕成碎片!
沒有抵抗,沒有掙扎,甚至連一聲像樣的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眾目睽睽之下,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大乾衛地將統領霍雄。
直接被撕成了漫天的碎片!
鮮血如暴雨般潑灑,內臟與骨茬四濺迸射!
滾燙的、粘稠的血漿兜頭蓋臉地淋了旁邊的鄧驍一臉、一身!
他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
與此同時。
隨著那只大手直接撕碎了武圣境的霍雄。
一聲冷喝,也從虛空中驟然炸響,震的鄧驍口噴鮮血,當場跪倒在地——
“大乾衛走狗,今日來多少,我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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