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我從來沒有出過遠門。我不敢去。”
“那沒關系,我們可以過去。”
“別過來,我聽說,頭發可以提取dna,我寄我的頭發給你,你就拿去做比對。如果結果是對的,你們就過來,如果不是,你們就不用過來,你看可以嗎?就是不知道要多少郵費。”
“可以的,我給你地址,你用es寄過來,運費我來給,你可以選擇運費到付。”
這姑娘說得很委婉,但是施嫣馬上判斷出來了她想要做什么。
看來她不是笨,只是可能不太敢交流。
“那太好了。那你告訴我地址。”
“好的好的,你有筆嗎?”
“你說吧,我不用筆,我能記著。但是這個事,出結果之前,你不要跟別的人說。我不想聽到閑話……”
“你確定你不用筆就能記得住嗎。”
“嗯,我沒問題的。”這一點上,女孩倒是很自信。
……
放下電話,施嫣有些興奮起來,真想馬上給陸源掛個電話。
可是她沒有。
她能感覺得出來,這女孩提出了這個要求,可想而知,她面對的環境有多惡劣。
脆弱有時可能就是因為傷口太多,碰到了哪個傷口都會痛,所以才會小心翼翼地保護自己。
等把頭發寄過來再說吧。
大年初二以后,陸源就每天陪著譚老師逛省城。
施嫣則還有元宵節的演出邀請,也得不定期參加排練,并不常在一起。
但母子倆每天都還照樣關注著那個帖子的跟帖情況,其中陸續有好心人提供了一些信息,但一看就知道出入有點大,漸漸看帖也沒有那么大的熱情了。
其實主要也是因為母子倆都覺得這是大海撈針,不想表現出很高的期待給施嫣帶來壓力。
而且看到施嫣對于回帖不再象一開始那樣大驚小怪,估計她也沒有了一開始的干勁,便干脆不提,免得把她的熱情挑起來了,結果最后又是失望。
三天后,頭發到了。
從郵戳上看,果然是來自女孩提供的地址。
但是信封沒有回郵地址,說明這個女孩非常小心保護隱私。
施嫣就過來找譚老師,笑著說要拿走她一根頭發做個dna比對。
譚老師就拔了一根頭發給了她。
雖然知道她多半是開玩笑,但誰讓譚老師喜歡這姑娘呢,別說一根頭發,能給的都可以給。
……
大年初九,陸源正式到省公安廳刑偵總隊報到。
只有陸源等少數人明白,他調到省廳只是虛晃一槍,主要因為想要讓他擔任黃府縣的掃黑工作組組長。
一方面,只有先給到一定的職務級別,這個組長才有說服力。
另一方面,給黃府縣的黑惡勢力及其保護傘以錯覺,讓他們以為胡鶯鶯案在按他們的設想在發展。
那就是,認可了作案動機是情殺。
也默認了胡鶯鶯已經成為植物人或者腦部嚴重受傷已無法開口。
因為像這種農藥過量導致神經系統出問題的,如果一段時間內不能醒過來,極有可能就會終生不醒,除非出現奇跡。
要醒,也早就醒了。
如果醒了,這么重要的刑事案件,就不會調走陸源。
但他們都沒有想到。
真相是,胡鶯鶯當天晚上就已經醒過來了,只是意識還有點模糊。
。
然后她發現有一個被淡忘了的事故記錄。
在余金國一家遇害的兩個月后,工商銀行一個中層領導去參加一個酒會,喝醉了酒后,打開了被停止檢修中的電梯,然后墜下電梯井當場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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