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書不用怕,到最后我會讓他們賠禮道歉,為今日行徑付出應有的代價。”
還有一點,陳更生沒說,
蘇念畢竟是下放知青,支書他們不會為了蘇念和貧農監督小隊硬剛,完全達不到蘇念想要的效果,
而他牽扯進來就不一樣了,
先不說娘會怎么樣,單看在他爹的份上,支書也不會不管他,還有爹娘的戰友叔伯,只要事關他,定然不會輕易退縮,
再有一晃七八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那邊的人,會不會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幫這一回
“更生大哥,謝謝你。”
她第三步雖然有效,但存在賭人心的情況,
賭秀荷嬸兒和支書會不會幫忙,賭鎮上的其他干部會不會看中機會趁機發難,
陳更生的入局,直接填補了這份空缺,
秀荷嬸兒和支書能無視她的安危,卻舍不得陳更生受一點罪。
蘇念望著陳更生,保證,
“無論如何,我都會治好你,讓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行了,別說那么多了,這么大的事兒說干就干,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膽忒肥。”
陳保華將看完的信紙重新疊起來放進口袋,抽了口旱煙,渾身透著疲憊,“我真是上輩子欠你們的。”
“那些事兒你們放心,我給你們辦得妥妥的。”
“你兩忍一忍,最遲后天,那群憋孫子就得恭恭敬敬給你兩請出來。”
到革委會已經是傍晚,
趙中全回到大本營又支棱起來,
不理會陳保華的冷臉,讓人將陳保華一行人趕出去,讓他們愛上哪兒告上哪兒告,轉身關上鐵門,讓人將蘇念和陳更生分開關進審訊室。
“勸你老實交代,你那些贓物究竟藏哪里了。”
“沒有贓物,是污蔑。”
蘇念被拷在審訊椅上,不給吃飯不給上廁所,也不給睡覺,
上下眼皮一合上,審訊室就會響起銅鑼敲擊聲,逼迫她睜眼醒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對面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
可任憑他們怎么問,蘇念只有一句,‘沒有。’
趙中全等到半夜也沒進展,
不信邪地親自審訊了蘇念一次,威逼利誘全用上也沒用,最后氣得拍桌子大喊,“信不信拉你去游街,抽鞭子!”
“隨你們,沒有就是沒有,有本事你們拿證據來。”
蘇念抬了抬眼,冷笑,“沒有證據,你這屬于動私刑,我可以告你。”
又是告!
趙中全恨得牙癢,卻不敢真的對蘇念動刑,
只能氣沖沖繞到陳更生那邊,想發泄怒氣,
剛揪著陳更生衣領準備嘲諷,陳更生卻頭一歪,嘎嘣一下暈了過去,
“他他不會嚇死了吧?”
“聽說這人娘胎里就帶病,先天性心臟病!”
“我們審出人命來了!”
趙中全傻眼,其他人也嚇得臉色慘白,急忙卸下門板將陳更生往衛生院抬。
革委會偏院一夜雞飛狗跳,忙作一團,
聽著外面來來往往的吵鬧聲,
蘇念抬頭望向窗口,蒼白的臉上透著沉靜,
她相信支書,也對自己的計劃有信心,
等天一亮,這些人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她記仇得很,傷害她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一夜未睡,頭重得像是鉛塊墜著,腦袋里面也跟灌了漿糊似的,
可蘇念的精神卻格外亢奮,
期待天亮,期待那些人臉上的倨傲變成恐懼。
一線魚肚白劃破鴉黑濃稠的夜出現在天際,
光線在眼前形成彩色重影,幻化成海城的霓虹景象,
她瞇著眼望去,臉上浮現一抹淺笑,
原來太過疲勞會出現幻覺,
甚至還會出現幻聽,
不然,隔著幾十里路,她怎么會聽到福寶的心聲呢?
媽媽不要怕,寶寶來啦!
寶寶和香婆婆來救媽媽和叔叔啦!
香婆婆帶了厲害伯伯,支書爺爺帶了帥叔叔,好多姨姨叔叔都來啦!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