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緩一緩。”
蘇念按住自己抖動的手,呼吸有些急促,
陳耀祖身上有槍,對她恨到骨子里,
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隱藏在她的周圍,隨時可能爆炸,拉著她和家人一起墜入深淵。
“農場四周會加強警戒,但出了農場誰也沒辦法保證他會不會突然竄出來,更何況,他有槍,只需要在遠處就能殺人。”
陳致遠也有些發愁,
“農場這么大,就算是警衛森嚴,也不可能處處都顧及到,農場也不是完全安全。”
“蘇同志,陳耀祖和你不是夫妻嗎?怎么會這么恨你?”
這年頭拍電報很貴,陳保華只拍了關鍵性的幾個字,
陳致遠肚里憋了很多問題,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問,
朱珊說,蘇念和陳耀祖未婚先孕,那兩個人應該是有感情的,又怎么會鬧到陳耀祖坐牢,恨蘇念入骨的地步,這半年究竟發生了什么?
“我和陳耀祖離婚了,我親手把陳耀祖送進的監獄。”
到這種時候,也沒有什么好瞞的,
蘇念淡淡道,
“陳耀祖以為我下放時候帶了很多錢,想娶我進門,把那些錢據之所有。”
“見我對他沒興趣,花錢找人給我下藥,我找到證據,把他送進監獄了。”
說到這兒,剩下的大家都明白了,
周牧野陪著蘇念在現場聽過審訊,也是他幫推動的審判,聽到蘇念提起這些事,沒有什么太大反應,只沉沉盯著蘇念紅腫的眼睛沉思。
陳致遠卻被嚇得張大嘴,
“你是說,陳耀祖強你們是因為這樣才結婚的?”
強奸罪可不輕,最低也得判個十幾二十年,
十幾年的牢坐下來,青壯年已經成了中年,和社會完全脫軌,
再加上身上背了案底,以后想找份好工作再沒可能,只能做一些體力勞動!
后半生了無希望,怪不得陳耀祖會殺人越獄。
陳致遠嘆道,“陳耀祖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他和陳耀祖年紀相仿又在一個村里,從穿開襠褲就在一起玩,一起上學。
在他的記憶中,陳耀祖是個徹頭徹尾的好人,講義氣,重情義,為人慷慨大方又正直,可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在刷新他的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