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稚魚主動請纓,留下看顧,萬一墨蘭居有什么需要,家里也還有人守著。
止戈院的少夫人不去,那秋月自然也去不了,好在,陸夫人不大在意她,只看陳稚魚心無芥蒂,對云嬋上心,令她心頭感念,也想趁此機會,讓她們年輕人單獨相處,以便修復感情。
此事,在誰看來都合乎情理,唯有云嬋,略有遲疑。
今日對她而,簡直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小姑他們都不在府上,方便她行事,本以為陳稚魚那狗腿的性子,定是要跟在小姑身邊鞍前馬后地伺候,哪知她竟因自己的病而留下來,說要看顧自己?
她是真的病了,并非裝相,前些日子就隱隱感覺到頭痛,嗓子干啞,秋月的喜事她定是要在場的,這一來二去的,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折騰。
本對陳稚魚這主動之舉心存懷疑不敢輕易動手,但又實在不想放過這大好時機。
云享約莫也察覺了今日機會難得,都沒出去,靜在府中,等待良機。
讓云嬋徹底放下心來的是——小姑他們走后,陳稚魚只是派人來問了一聲,自己卻未現身,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她是在陰奉陽違啊……
她就說那陳稚魚哪有那么好的心,還來照顧她?
若她真有那么好的心,自己下起手來還會可憐她幾分,如今看來,那是萬萬不用了。
眼眸中蹦出攝人的寒光,一面吩咐綠萼去請三少爺,一面讓夏蓮去找秋月。
綠萼立馬就去了,夏蓮稍有遲疑,掙扎地道:“姑娘……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被察覺,您以后如何面對姑奶奶啊?”
云嬋冷冷瞪她:“讓你去你就去,哪來的那么多廢話?別忘了你是我的婢子,忤逆我,對你來說沒有好處!”
“……”
“快去!”
她怎會失敗?當年的秋月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成功過,又怎懼再來一回?
夏蓮咬唇,倉皇離開,去往后罩房的路上,腦子一陣一陣發暈。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后也是這樣,她一直在助紂為虐!
她不敢想,東窗事發之時,自己的下場會有多凄慘。
見到秋月,將人帶了出來,她看著秋月神色無波無瀾,良心終究是過不去,站定,將她看著:“秋月姑娘,若你不愿去,沒人能逼你。”
秋月垂著頭,心里還是很緊張的,哪怕知道一切都是做戲,但今日,是那云嬋自食惡果的日子,她如何能不激動?
人一激動,就怕會露出馬腳來,正垂頭思索一會在云嬋面前,該擺出什么姿態來不會讓她起疑,忽聞夏蓮的話,她都沒反應過來,呆愣的看著她,也看清了她眼底的掙扎復雜。
記憶回到那年,她胳膊和小腹上,是被蠟燭燙傷的痕跡,縮著脖子離開時,有人往她手里塞了瓶藥,這人便是夏蓮。
同為婢子,惺惺相惜,那一閃而過的善意,也曾支撐過她走過那段陰霾。
見她不語,夏蓮暗暗著急,話語便越發明顯:“主子的命令不可違抗,但那是我的主子,我的任務是來請姑娘你,你若不愿去,自可去找你的主子……”
暗示到這一步,她已經盡力了,可哪知,聽了這話的秋月,神色無一絲變化,反而對她笑了一笑。
“聽說表姑娘病了,便是表姑娘不找,我也該去看看。”
夏蓮:“……”
傻子!傻子!
秋月移開目光,繼續往前走,芽花跟在她身側為她撐傘,與夏蓮擦肩時,芽花側眸多看了她一眼,沒什么情緒的眼神,只暗暗將此人記住。
云享很快就來了墨蘭居,在云嬋的內室躺著,整個墨蘭居,此處最隱蔽。
云嬋看了眼手中的香囊,是她一直都用的歡情香,云享的能力越發不如以往,有時兩人成事,還需要多方助興。
今日,她要成之事,必要方方面面都顧及到。
這香囊不止助男人,也能讓女子發燒,動情不止,用量過猛后,還會使女子意識朦朧,如同案板上的魚肉,受人擺布……
秋月進來時,見她手中的香包,眼皮狠狠一跳,不動聲色地拿起帕子在嘴邊擋了一下。
唇瓣微動,生硬咽下帕中包裹的東西,隨后,神色如常地上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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