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士玉痛苦不已,甚至精神失常,后來,又從失常的精神中清醒,痛心、無奈、對孩子的愧疚、傷心,縈繞著蘇士玉一生。他只有把全身心投入到工作才會得到短暫的寧靜。
后來蘇士玉回到了京市,他精通多國語,在大學里授學,課余時間一直都在從事文學翻譯工作,改造的創傷,讓他終身都沒再娶,日記本里,足足四十封書信都是對那個大概率死去的孩子的淳淳教誨和思念愧疚。
半年前,蘇士玉預感到自己的生命快走到盡頭,但還有一本重要的文獻沒有翻譯完,于是以要全心翻譯文獻為理由向學校里請辭,學校很敬重他,提出保留職稱位置,讓他安心翻譯。
保姆告訴蘇黎,最后一部分的翻譯工作結束后,教授就離開了人世,坐在書桌前,很是安詳,是自然老死的。
教授生前的資產大部分都捐贈了,也早就給自己預訂好處理后事的流程,確認死亡后,有約定好的人將他的尸體裝車火化,然后骨灰由墓園接走,已經放了進去。由于沒有子女親屬,四合院過幾天會由社區收走,保姆和教授有幾十年的相處,今天是頭七,保姆來到了這里,給蘇教授進行祭奠。
商崇霄和蘇黎得知了全部的事情后,商崇霄的臉色特別的不好,他給蘇黎看蘇教授描述的那個舒敬山:“這里的很多描述,個子,身材,就是蘇玉山。”
蘇黎點頭,又奇怪:“他為什么要給自己改名?”
商崇霄說:“當年蘇爺爺被下放改造,他一定非常帥氣吧,用一句俊朗非凡形容不過分,從舊照片上看就是這樣,如果沒錯的話,他和舒敬山的沖突很可能是像日記里記載的因為他被村莊一個少女表白,蘇爺爺拒絕了她,卻因此遭到了小人的嫉妒。”
“偷走蘇爺爺的兒子,后來看到蘇爺爺又回到了以前的地位,舒敬山一定非常嫉妒吧,可他自己就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他用這種改名的方式,把自己當作凌駕于蘇爺爺之上的人物,自己改個和蘇爺爺相似的名字,把他的兒子據為己有。這個死老頭子真是好惡毒阿。”商崇霄氣得眼睛都發紅了。
蘇黎也認可了這種說法。
她還是沒有辦法接受,流下眼淚:“要是我們能早點發現就好了,爺爺已經走了,如果能早些時間,他還能過一段四世同堂的好日子,太晚了……”
商崇霄伸手緊緊的擁住她,對她說:“阿黎,我想,這是爺爺在天有靈,爺爺都在天上看著,不會繼續讓壞人作惡,我們仍然和他在一起。”
蘇黎從來不迷信,這一刻,她愿意相信商崇霄。
她抬起頭,輕輕的問商崇霄:“那我們,能帶爺爺走嗎?”
商崇霄撫摸著她的頭,回答:“爺爺的骨灰已經下葬了,不方便驚動,但是我們可以想辦法請走他的遺像,然后在蘇家旁的山上立個祠堂保存起來,逢年過節都可以祭拜。”
蘇黎點頭,她聽商崇霄的。
商崇霄立即聯系當地的警方,說清楚原委,在確定dna比對無誤后,當地也非常重視這件事,特地幫忙安排了儀式送蘇士玉的遺像上了飛機。商崇霄另外也經同意帶走了一部分蘇士玉的遺物,日記本、相冊之類的。
剛下飛機,蘇黎的手機打開,有媽媽的未接電話。
這時電話又打來了,打的是商崇霄的號碼,商崇霄接上,然后感到驚喜,對蘇黎說:“媽說,爸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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