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窈不說話,只自顧自翻看著那幾張薄薄的信紙。
李聿氣不打一處來,掐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說話。”
顧窈仿佛才剛回過神,“啊?說什么?”
李聿的神情有點幽怨,“明明都聽見了,還裝。”
他伸手,掐了掐顧窈故作無辜的小臉蛋,“給我個名分。”
顧窈見他這副模樣,不免有些心軟,纖細的手臂環住他精瘦的腰身,仰起小臉,在他下巴上親了好幾次。
不答應,李聿肯定又要發瘋,可答應了,又要辜負燕庭月,當初假成親是她拖人家下水的,現在又怎么能過河就拆橋。
李聿見她久久不回答,臉色更加陰沉,“難道你還舍不得離開他了?”
顧窈嘆氣,“當然不是……這件事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那是為什么?”李聿的聲音忍不住拔高,他想娶顧窈,有的是辦法,根本不用經過顧窈的同意。
可瞧見顧窈下意識瑟縮的模樣,他還是強壓住了心里的火氣。
李聿信念一轉,抿抿唇,委屈道:“孩子都給你生了,連個名分都不給我嗎?”
越說怨氣越大,“你都耽誤了我六年了,我現在都二十五了,你是不是嫌我人老珠黃了?”
顧窈被他問蒙了,這話說得,她倒成了那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
可這……孩子也不是他生的啊。
李聿哪里會給她仔細思考的機會,直接將人抱坐在石桌上,膝蓋插進她的雙腿間,步步緊逼:“你什么意思,難道要我一輩子做你見不得光的情郎?”
氣得往前頂了頂,“我們的孩子呢?難道也要一輩子認別的男人做爹?你把我當什么了?”
顧窈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心一軟,抱著他的腰又哄又親的。
李聿壓住想勾起的唇角,把臉埋進她頸窩,“那你說,什么時候和那男人和離?”
顧窈一臉心虛,“這個……暫時還不行。”
李聿猛地抬頭,一臉陰鷙地望著她,他后悔了,他應該也把那男人殺了,和離不行,那他娶個寡婦總可以吧。
顧窈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忙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可千萬別犯渾!我和他早晚要和離的,你再給我點時間。”
李聿始終沉默不語,臉色此刻陰沉得可怕。
顧窈見狀心里更加著急,握住李聿的手晃來晃去的。
哄了好半天,就是不見松口,李聿冷冷抽回手,又不敢和顧窈大小聲,最后只能小發雷霆,氣鼓鼓地走了。
回到書房想處理公文,發現因為前兩天和顧窈生氣,已經把這兩天的事都提前安排好了。
他煩躁地丟下手中的筆,揉了揉太陽穴。
“陸慎哪去了?”
長生剛把顧狗蛋送回去,聞答道:“陸都尉去處理水患了,這幾日都不在京中。”
是啊,陸慎也不是那個每日陪在他身邊的小護衛了。
李聿朝長生招招手,“你過來,陪我喝一杯。”
長生一臉為難,搓著手道:“爺,您又不是不知道奴才酒量不濟,這樣,奴才伺候您喝。”
李聿瞥他一眼,干脆拎起兩壺桃花釀,連夜朝皇宮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