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窈雖然不解,但還是跟著他往外走,長生繞過長廊,又轉了幾個圈,可王府實在是大,
七拐八繞地還沒到目的地,顧窈反倒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爭執聲。
她停下腳步,循著聲音往外望去。
只見庭院門口站著一個身著云錦長袍的儒雅男子,端的是溫潤如玉。他正與門房高聲爭執,神色間頗為急切。
顧窈總覺得這人似曾相識,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正思索間,那人忽然抬頭,目光恰好與她相遇,頓時面露驚喜之色,高聲喚道:“夫人!”
顧窈聽見熟悉的聲音,這才恍然想起,眼前人正是燕庭月的軍師——張硯歸。
她連忙快步上前,雙手交疊行了一禮,“軍師,您怎么在這里?”
張硯歸雖然急得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卻仍保持著應有的禮數,恭敬地回了一禮,“夫人,燕將軍被大理寺的人抓走了,那些人來勢洶洶,只怕將軍兇多吉少啊!”
顧窈第一反應就是去找李聿幫忙,當即看向長生,“快帶我去見王爺!”
話音未落,她已轉身欲走,卻被張硯歸及時攔住。
張硯歸神色凝重,語速飛快地解釋道,“來不及了夫人,大理寺關押犯人,首先就是要搜身,將軍此刻剛被帶走,遲一刻,將軍都是掉腦袋的風險!”
顧窈回過頭,對上張硯歸那雙洞察一切的眼眸,瞬間就明白了他的外之意。
他大約早就識破了燕庭月的女子身份,一旦大理寺那些人對她搜了身,燕庭月反抗或者不反抗都是死路一條。
時間緊迫,顧窈當即一咬牙,強壓下心中的慌亂,對長生說道:“勞煩你速去稟報王爺一聲。”隨即轉向張硯歸,語氣堅定:“軍師,我們這就出發。”
張硯歸立刻叫人把馬車趕來,顧窈卻直接順走了李聿的兩只汗血寶馬,“騎馬更快些。”
張硯歸驚訝地看著顧窈,不知夫人幾時學會的騎馬,顧窈卻已經翻身上馬。
長生慌忙追出幾步,手足無措地揮舞著雙臂喊道:“姑娘!姑娘且慢!”
他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心里叫苦不迭——自家主子天不亮就起來準備的那些驚喜,顧姑娘竟連看都不看一眼就揚長而去,這可讓他如何向主子復命啊!
長生垂頭喪氣地折返時,李聿正在廂房里跟那團怎么也揉不順的面團較勁。
聽到腳步聲,他頭也不抬,“還沒醒?”
長生支支吾吾地絞著衣角:“醒、醒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