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窈順勢問道:“圣上突然賞賜了這么多好東西給你,你就沒覺得有些奇怪嗎?”
燕庭月輕‘嘶’了一聲,恍然道:“我說呢,圣上怎么好好地送我這些,是不是暗示我……”
顧窈忙不迭點頭。
燕庭月一拍大腿,‘嚯’地一下站了起來,“送我槍不會是讓我用槍自裁吧?就像賜白綾那樣,那些胭脂什么的,不會都有毒吧?”
顧窈扶額,“倒也沒這個意思,你再想得簡單點。”
燕庭月又重新坐下,“那槍是輸給我的,送我養顏的藥膏……是不是覺得我臉上這道疤很丑,有礙觀瞻啊?”
顧窈深吸一口氣,眼睛里是淡淡的死感,直白道:“你就沒想過……或許圣上是看上你了?”
燕庭月一口酒嗆在嗓子里,輕嗤一聲,“怎么可能,圣上看上誰也不會看上我啊,他又不瞎……”
話音未落,她突然用力捂住自己的嘴,“罪過罪過,簡直是大逆不道。”
顧窈也嚇了一跳,下意識環顧四周,好在只有一個長生,并無外人守著。
——這話豈止是大逆不道,傳出去可是要掉腦的。
她壓低聲音,道:“我是說萬一,萬一呢?”
燕庭月搖搖頭,“沒有這個萬一,我既然做了這個將軍,早就絕了嫁人的心思,圣上縱有千好萬好,我是寧死不給人做妾的。”
顧窈口中的酒有些苦澀起來,大約天下女子都是一樣,沒有人會心甘情愿給人做妾的。
“不做妾也就罷了,如今已經恢復了女子之身,干嘛說什么已經絕了嫁人的心思?”
燕庭月搖搖頭,“我娘當初嫁給我爹,也算是恩愛,給他生了一兒一女,結果如何呢?她一死,我爹不過一年就續了弦,還納了兩個美妾!依我看,嫁人這事也沒什么趣兒,不如打仗痛快!”
顧窈沉默一瞬,也嘆了口氣,“我娘當初是被我爹強搶入府的,可寵了不過半月,就拋到腦后了,生下我之后,我爹更是沒去看她一眼,由著主母把她磋磨死了。”
燕庭月舉杯,和她重重碰了下,“所以我說,天下男人都一個樣,要是哪天王爺負了你,你還跟我回青城去,咱們姐妹過一輩子,也挺好。”
她喝得紅了臉,摟著顧窈,貼在顧窈耳邊輕聲道:“到時候姐妹給你找兩個精壯美男,咱們也享一享舞陽公主的福氣~”
顧窈醉意上涌,光是想著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伸手比劃了下,“那我要這么高,這么壯的。”
燕庭月擺擺手,“你有一個王爺還沒看夠啊,要我說啊,得找一個長得秀氣些的,小細腰,像軍師那樣的。”
長生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再一瞧這一個兩個臉頰緋紅、眼神迷離的樣子,便知道不好,忙悄悄退出去,去找李聿了。
男人的話題相比較之下,就要簡單得多。
李聿和張硯歸從兵法談到治水,再到朝政,最后好不容易繞到了燕庭月身上,還沒來得及細說,就見長生匆匆趕過來,喘了兩口粗氣。
“見……見過王爺,軍師。”
一見長生這么急,李聿便知道肯定是那兩個不省心的又出事了,催促道:“免了免了,快說事!”
長生:“也沒什么,就是王妃和燕小將軍有些醉了,奴才想請示王爺一句,是找人將王妃送回臥房還是……?”
兩個男人齊齊黑了臉,沖過去抓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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