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送到信王府的時候,一群人總算松了一口氣。
皇上準許燕庭月在京中整理行裝,但要求她在月底之前離開京城。
燕庭月這些年早習慣了風餐露宿,來的時候也只帶了一個簡單的包裹,并沒有什么好收拾的,這一次出來的時間太久,她難免有些歸心似箭,當天晚上就要和顧窈辭行。
顧窈舍不得她,抱著她的胳膊哭唧唧地撒嬌,“狗蛋讓婆母帶到莊子玩了,明日,最遲后日就回來,你怎么也要看他一眼再走吧,不然他回來會哭的!”
張硯歸瞧出她也有些舍不得,勸道:“不過兩日而已,我們路上快一點,就把這兩日趕出來了。”
李聿心疼地蜷起手指,擦了擦顧窈的眼角,“用我的汗血馬,兩匹換著騎,比正常的馬至少要快上一倍。”
連他都這樣說,燕庭月也沒什么理由拒絕了,摟著顧窈拍了兩下,也就應了。
李聿將顧窈拉回懷里,摟著她的腰不悅道:“她今晚又不走,這么依依不舍地做什么?”
燕庭月雙手捧起顧窈白嫩的小臉蛋,哄道:“是啊姐姐,別難過了,我不走,今晚我們一醉……”
“停!”
“閉嘴!”
兩個男人竟是異口同聲。
這兩個上次喝多了還在討論別的男人,上上次更過分,直接喝到青樓去了。
再喝那還了得?
李聿的性子總歸比張硯歸更急躁些,也一向沒有看人臉色的習慣,冷冷威脅道:“再敢帶著我家窈窈喝酒,我就……”
顧窈秀美緊蹙,死死盯著他的嘴巴。
李聿咬牙,生生把‘殺了你’三個字咽下去,改成了:“把你趕出去。”
張硯歸也冷了臉,不過他對付燕庭月自然有他的一套,“再喝酒將軍便自己回青城吧,反正你也不聽我的,我也不必回去礙眼。”
燕庭月慌里慌張地湊上去哄他,“好軍師,我不喝了,我保證走之前滴酒不沾了!”
張硯歸轉過身,不肯搭理她。
燕庭月繞到他面前,一個勁地賠笑,“回去也不喝了,以后都不喝了!”
顧窈忍俊不禁,還想再看會熱鬧,李聿已經掐著她的腰把她扛走了。
燕庭月賠了半天的笑臉,張硯歸都不理她,終于叫她的耐性到了頭,一踮腳勾住他的脖子,壓得他彎下頭。
“張硯歸,那你說,到底要怎么樣你才肯跟我回去,你說啊!”
張硯歸的脖子被她勾著,夾在臂彎里,臉頰幾乎與她的身體貼的極近。
燕庭月從前也經常這樣勾他的脖子,不過那時候燕庭月還在女扮男裝,穿著束胸和鎧甲,沒覺得有什么。
如今她已經恢復了女兒身,這些阻礙都沒了,張硯歸被她拉到身前,清晰地看著那里隨著她的動作幅度,搖來晃去的……
“燕庭月!”
他忍不住大吼一聲,迅速直起身子,背對著她,連脖頸都泛了粉。
燕庭月被他這一嗓子吼得愣了神,反應過來后有些委屈地看著他,抿著唇不肯再說話了。
張硯歸強行壓住心中的悸動,好半晌才轉過身,平靜道:“我可以和你回去,不過我們要約法三章。”
燕庭月瞬間眼前一亮,“軍師請說,只要你肯回軍營幫我們打仗,別說約法三章,三十章都行!”
張硯歸深吸一口氣,“第一,我不在時,你不許飲酒,飲酒前需要我同意,且不可貪杯。”
燕庭月點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