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蘇念的私房錢變成了生產大隊的錢,
蘇念的私房錢丟了就丟了,公安查一陣就放棄了,可生產大隊的錢不一樣!
紅星大隊的集體財產被盜,公安局一定會當做頭等大事去查!
陳耀祖身體晃了晃,下意識摸了摸胸口,
偷蘇念的錢被發現頂多算家庭矛盾,
偷大隊的錢可是犯罪!被抓到要蹲大牢的!
藏在衣服內側的錢像燒紅的火炭一樣燙人,必須盡快處理。
陳耀祖彎腰,捂著肚子,“你們先查,我肚子突然有點疼,得去趟茅房。”
人有三急,
其他人也不好說什么,
大隊支書滿腦子都是大隊丟了一百二十元,心不在焉地點頭,“去吧,趕緊回來,一會兒還得配合警察同志問話。”
警察叔叔快阻止大壞蛋呀,不能讓大壞蛋離開,
含糊的呢喃聲透著濃濃倦意,
蘇念掀開襁褓,福寶半瞇著眼,一個接一個打著哈欠,扇子般濃密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像西方櫥窗中精美的洋娃娃一般,
錢就在大壞蛋衣服里側的口袋里,他借口肚肚疼,就是想趁窩粑粑的時候把錢扔掉,
陳耀祖還真不是一般膽大,
偷了錢不藏在其他地方,而是放在身上,怎么,是篤定她今天一定會被關起來?
“警察同志,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蘇念舉手,“今天早上我拿錢送婆婆去衛生院的時候,我好像聽到窗戶后有動靜,會不會是有人躲在那兒偷看到我藏錢的地方,等我一走就偷偷溜進來?對了,我走的時候春花嬸子還在院里。”
聞,公安分出一人繞到后窗尋找線索,
大隊支書則隨手指了個民兵,“你去把王春花叫來。”
聽到大隊支書要找王春花問話,陳耀祖心咯噔一下,腳步像是被凍在原地一樣,怎么也抬不動,
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他進屋子時,王春花還沒走,
要是王春花把他供出來,他可就完了!
想到被發現的后果,陳耀祖額上密密麻麻全是冷汗。
“陳耀祖你在抖什么?”
蘇念將陳耀祖的驚恐看在眼里,故意火上澆油,“王春花的名字有那么可怕嗎?怎么你一聽抖得跟篩子似的?”
質疑聲將眾人目光引落到陳耀祖身上,
李秀荷懷疑,“陳耀祖,錢是你偷的吧?王春花是幫兇?你怕她供出你嚇得發抖。”
大隊支書叼著煙嘴,審視,“耀祖,你老實說,錢是不是你拿的?”
“我”
陳耀祖想狡辯,可往常利索的嘴,今天卻像是被膠水封住,空抖著嘴唇,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各位別急,等那位王春花同志過來再說吧,萬一陳同志是被冤枉的,就不好了。”
公安走到陳耀祖身旁,嘴上說著相信陳耀祖,手卻不動聲色放在陳耀祖肩上,將他按坐在條凳上,“陳同志,你到那邊先坐下。”
“不不用了,我先去上茅房。”
陳耀祖想起身,按在肩上的手紋絲不動,
“警察同志,麻煩先松開我。”
冷汗滑進眼睛,腌的眼疼,陳耀祖卻仿佛感覺不到,抬眼望向公安,扯出憨厚的笑,“我真的鬧肚子,快憋不住了。”
“剛才差點竄出來,我好不容易才憋住,沒想到惹得你們誤會我心虛!”
陳耀祖捂著肚子,一臉豬肝色,
“這么多人都在呢,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拉褲子里吧?”
“我只要五分鐘,等我拉完肚子,你們想怎么問都成!”
“況且,我還不是罪犯呢!你們這樣合適嗎?”
陳耀祖軟硬兼施,警察終于把手從他肩上拿開,
他暗中松了一口氣,站起身往茅房沖,邊跑邊思索錢該藏在哪里才不會被找到,
剛準備關上木門,門忽然被一只手抵住,
公安身姿筆挺站在茅房門口,
“都是男人,我相信陳同志肯定不會介意廁所多一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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