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瞥了眼周牧野冷峻的眉眼,
    內心只覺得好笑,
    要不是福寶提醒,她還發現不了周牧野的這一面,
    “首長,楊團長,我先帶孩子出去一下。”
    蘇念前腳抱著福寶出門,
    周牧野后腳也跟了出去,“首長,楊團長,我陪蘇同志帶孩子出去一趟。”
    火急火燎跟蘇念屁股后面跑的模樣,讓楊國平沒眼看,
    合著他剛才叮囑半天,周牧野這小子一句也沒聽進去!
    見葛洪一直盯著周牧野背影,楊國平解釋道,“周營長比較熱心。”
    “熱心好啊。”
    葛洪頷首,眸光深了深,“報紙我也看了,這位蘇同志倒是厲害得很。”
    葛洪的話聽不出是褒義還是貶義,楊國平沒有接,轉身拎起熱水瓶準備給葛洪倒熱水,被葛洪攔下,
    “別忙活了,不打擾陳指導員休息,我們先回農場。”
    “行,聽首長的。”
    楊國平一行人離開,留下郝仁在病房內陪陳致遠,
    郝仁見陳致遠望著屋頂不說話,開導,“陳指導員,恁聽俺一句勸,別東想西想的,咱聽大夫的就是,該怎么治怎么治,肯定能好的。”
    “大夫不是說,也許過一陣就好了嗎?說不準,恁明兒一早起來,腿就能動了!”
    陳致遠沒心情回應,
    他一遍遍想著周牧野推蘇念出病房的姿態,心沉到谷底,
    蘇念和周牧野之間的氣氛不對,多了一股親近,
    難道在他去抓陳耀祖的期間,蘇念和周牧野說開了?
    不應該啊?
    周牧野這兩天不是會一直陪在首長身邊露臉嗎?他和蘇念應該沒私下說話的機會才對,
    他們現在一起出去,在說什么?在做什么?
    會不會解開心結后,激動地擁抱在一起?
    陳致遠想著兩人單獨相處時可能發生的事情,頭脹疼得幾乎要裂開,
    心更像是被扔在沸騰的油鍋里反復煎炸,
    他痛苦地呻吟一聲,拳頭一下下砸在床板上,
    “陳指導員,恁這是咋了嘛!”郝仁沖上來握住他胡亂揮舞的手,阻止他自虐般的舉動,關心道,“恁是不是哪里疼?要不要俺去叫醫生過來?”
    “恁千萬要想開點,事兒還沒有到最壞的那步,千萬不要灰心,要不要喝點水緩一緩?”
    面對郝仁一聲接一聲的關心,
    陳致遠終于有了反應,他偏頭望著郝仁,眼底淚光浮動,
    “郝連長,你幫我把蘇念找回來,好不好”
    “啊這”
    郝仁遲疑,
    一開始他聽陳致遠一直念叨著蘇念的名字,以為兩人是對象,這才讓人趕緊把蘇念接過來,陪伴照顧陳致遠,試圖借助蘇念的關懷幫陳致遠走出陰霾,
    等周牧野來,看到周牧野和蘇念的相處后,
    他忽然有些不確定了,
    這三人,究竟誰是誰的對象?
    “郝連長,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幫幫我,幫我把她找回來好不好?”
    “陳指導員,我這不是怕,不合適嘛。”郝仁無奈苦笑,
    他是郝仁,也是別人眼中的老好人,但老好人并不代表他啥都能幫啊!
    他娘說了,這世上啥事兒都能摻和,唯獨感情上的事不能摻和!
    “要不恁等等?他們說完事兒肯定就回來了,也不差這一會,恁說是不。”
    郝仁將陳致遠的手放進被中,還是沒忍住多了句嘴,“是恁的,跑不掉,不是恁的,恁強求也強求不來。”
>gt;    “陳指導員兒,恁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好身體,其他嘞,啥也別管,手可別再動嘞,都回血了。”
    說完,郝仁試探性地松開手,見陳致遠躺在病床上一點反應都沒有,暗暗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