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她跑過去接起,聽到保安說:“欒先生,車攔到了。”
“謝謝。”
尚之桃掛了電話,隨便找了個東西蓋在欒念身上,逃也似的出了他的家。
明明是一個普通的夜晚,卻因為去了一趟欒念家里而變得不同。她就像剛從海上岸的人魚,對人世間的一切都充滿好奇,又遇到那個人,令她覺得新奇的人。
這怎么能行呢!
尚之桃胡亂搖頭,人間太可怕了,美人魚最后失去了一切。
她躺在床上,卻無論如何睡不著。突然想起她和辛照洲分手的那天,辛照洲說:你要北上,我要南下,咱們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只有祝福你,別被殘忍的社會吞沒。
這一夜她少見的睡的不好,女孩本來不是心事很重的人,突然在這一晚有了心事。說不清道不明的。
是在第二天上午被電話吵醒,她閉著眼接起,意識還沒蘇醒,啞著嗓音講了句:“您好?”
“昨晚幾點到家的?”是欒念。他睜開眼睛想了
很久,終于想起他讓尚之桃給他送東西,他覺得自己過分了,大半夜讓一個姑娘給他送資料。
尚之桃被這個聲音嚇精神了,騰的坐了起來:“我,我不到兩點到家的。您家里不會丟東西了吧?”她第一個念頭就是欒念家里丟東西了,不然他打電話來做什么?
“丟了。保險柜被撬了。”
干。
尚之桃的太陽穴跳了一跳,疼了起來。她想了想自己走的時候究竟有沒有關好門呢?應該是關好了…吧?她不記得了。
“您丟了什么重要物品了嗎?”
“鉆石丟了。”
“那…不是我拿的…我不知道您保險柜在哪兒啊…”尚之桃一邊說一邊去想,終于找回了一些冷靜:“您家里應該有攝像頭吧?要不您調一下錄像看看?”
欒念聽到她聲音有些抖了,意識到尚之桃不那么識逗,如果他再演下去,她可能會哭死:“逗你的。”
…….
尚之桃又在心里罵他,有病嗎?她想罵出來,突然想起從昨天起,欒念是整個凌美國的老板,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于是把罵人的話咽了回去,卻也不再講話。
“昨天晚上辛苦了。”欒念總算講了句人話:“資料很重要,我待會兒要傳給相關項目。”
重要?你大可自己開車去公司取啊。尚之桃心叨念一句,嘴上卻說:“應該的應該的,能為公司做點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很開心。”
聽筒里傳來欒念的笑聲,這笑聲令尚之桃一愣。他笑什么?
欒念笑她演技拙劣的馬屁,和骨子里的那一點謙卑:“你怕我開了你是吧?”
“誰不怕啊?”尚之桃有點委屈:“我問過kitty她們,您都沒讓她們換工作。”
“你提醒我了,我覺得她們也不大行。不如后天你們幾個手拉手辭職?”
“哈?”
“哈什么?”欒念難得與她多講幾句:“我問你,你怕什么?怕從凌美離開找不到更好的工作?”
“我本來就是誤打誤撞進凌美的。”
“你自己知道?”欒念終于逮到了機會:“tracy是你什么人?”
“tracy?tracy就是tracy啊…”
欒念剛上任,公司里復雜的人際關系也是他上任后要做的工作。tracy一直硬挺尚之桃,這令他好奇她們之間的關系。但從尚之桃口很難套出什么消息來,欒念放棄了。
他想起u盤里還有一些他懶得整理的無關痛癢的資料,于是對她說:“你今天有私人安排嗎?”
“我沒有。”
“那你加個班吧。回頭找你的tracy報備加班費用。”
尚之桃第一次聽說加班竟然有加班費,傻傻問了一句:“加班有錢拿?”
“不然?”
“加!”尚之桃突然來了精神:“我馬上加,您說讓我干什么,我馬上就干!”誰沒事跟錢較勁?
欒念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搞的一愣,這么窮?
“我給你個地址,你去那里等我。你必須當著我的面處理資料。”
無關緊要,卻是涉密。
“好好好。我這就出門,您說去哪兒?”尚之桃跳下床,又問了一句:“咱們加班是按小時付加班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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