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怎么說?”施耐德皺眉,“我聽說他們中的一部分人還留在中國,為什么不送回來治療?”
“因為難以移動,除了舒熠然我確定他死不了,其他重傷者我可不敢有這樣的自信。”昂熱解釋道,“亞紀頭部受傷,直到現在還躺在重癥監護室里;葉勝因為溺水和精神消耗過度,這些天清醒的時間比你喝水都短;龍德施泰特內臟受損嚴重大出血,半邊臉因為龍血的毒性和燒傷可能落下終生性的表情管理障礙;塞爾瑪左臂骨折外加肋骨骨折,她留在那里是為了等這三個人。”
“聽起來很慘烈。”施耐德說。
“還算幸運,只死了三個人,船上的魚雷手還有兩名船員,燃料艙離他們所在的艙室不遠,高溫把那里化成了煉獄。‘鑰匙’和陳家的人都只是輕傷,靠近武器艙段的船員們被留在當地進行搶救,還沒有出現更新的死亡。”昂熱的表情很平靜,顯然這樣的匯報不是第一次送到他的眼前,“隸屬學院的其他人都已經回來了,傷勢最輕的是愷撒,輕微腦震蕩和耳膜損傷。”
“陳墨瞳呢?”
“陳墨瞳左側腕骨和小腿骨裂,有些內出血,好在沒有傷到內臟。車翻了都要死人,船翻了這些傷只能算是他們福大命大,沒有‘鑰匙’出力打開船側死亡數量可能會超過一半,他們中的許多人當時都被沖擊震暈了。”
施耐德點頭表示贊同,“校董會那邊怎么說?”
“青銅城崩塌,龍王的‘卵’不知所蹤,摩尼亞赫號沉沒,s級學生舒熠然異常龍化,直到昨天身上的鱗片才徹底褪去……”昂熱用右手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神色活像個正在與客戶談判的老奸商,“校董會對此非常生氣,這是一百年來我們首次接觸到和龍王相關的東西,最后卻什么都沒得到。”
“所以他們會怎么做?找人來替代現任執行部的干部嗎?”
“那恐怕不會,他們暫時不會和我翻臉的,因為他們找不到可以替代我的人。舒熠然的血統問題才是最大的麻煩,他們可能會就此發難。”
“他的血統當然有問題,我聽說校醫部那邊甚至無法給他輸血,據說會在血管內直接發生化學反應。”施耐德對此顯然已經有了些許了解。
“你我的血也有問題,血有問題說明不了什么,我給了他精煉血統技術。”昂熱將一份文件送到施耐德眼前。
施耐德接過文件翻了翻,額角青筋暴跳,“這是違背亞伯拉罕血統契的行為!如果讓校董會知道伱掌握這種技術并把這樣的資料送給了學生,他們就算找不到替代人選也會把你從校長之位趕到被告席上!”
“這是初代獅心會的技術,我們當年就是倚靠著這種技術對抗龍類,就算是校董會也不敢輕易把我那一代人定位為亂黨,所以我們雙方都不會提到這份技術,討論的范圍會局限在舒熠然的血統是否可控這件事情上。我也使用過這種技術,在你眼里我也是危險的么?”
“在我眼里我自己都是危險的,何況是你個老瘋子。”
“那你這次打算站在誰的那邊?老實說我確實需要你的幫忙。”昂熱坦誠說道。
“需要我?”施耐德放下文件,“我可以幫你,反正對校董會而,他們早就把我和你看作是一丘之貉了。支撐我們的信念是一致的,都是培養屠龍的武器,那武器當然是越強越好,前提是它不會失控。執行部能在舒熠然的身上裝上信號發生器一類的東西嗎?”
“可以,那不是問題。”昂熱答應的很痛快,“不過這件事我會告訴他,但不會讓他知道裝在哪里。”
“好,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論血統的解決辦法的話你找那個老騷貨都比找我要更加實在。”
“沒什么大事,潤色一下執行部檔案庫里封存的報告就好了,諾瑪那里的我們能解決。日本分部傳來的報告已經證明了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執行專員不是嗎?我們只需要在日常和之前打擊地下拍賣場的報告上稍作修飾……”
“就能讓校董會相信他是一個一心向善嫉惡如仇的好少年?”
“長久以來的優質評價一旦拿出來就會影響學院內所有學生的輿論,也會間接影響到可能的審判庭。”昂熱笑了笑,“我過些日子不得不去意大利參加校董會議,順便打探一下我們親愛的校董們到底對此會報以什么樣的看法,希望這次弗羅斯特不要太過難纏。”
“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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