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葉子端著茶過來,見她還站在門外,正要開口問,林清妍沖她噓了一聲,然后拉著她去餐廳了。
金爸不會想讓任何人看到這一幕,那她就假裝沒看到吧。但白宏天今天來金家的目的,她已經猜到了。
白宏天離開后,金爸又在書房待了許久才出來。
他將林清妍叫到跟前,眉頭緊皺,許久才開口。
“洪氏那個商場項目,我們……退出吧。”
果然。
林清妍先扶著金爸在沙發上坐下,再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好。”她應道。
金爸嘆氣:“妍妍,爸爸知道你為這個項目籌備了很久,也花了很多心思和精力,但……爸爸只能和你說一句對不起了。”
“這些都不要緊。”林清妍深吸一口氣,“但我要知道為什么。”
“妍妍,別問了。”
“我知道白宏天今天來過了。”
金爸一驚,“你……”
“我聽葉子說的。”
她沒說她去了書房,看到了那一幕。
“他到底對我有提攜之恩。”
“爸,這個理由威脅不了您,也說服不了我,所以請您告訴我實情。”
金爸搖頭,還是不想說。
“難道我不是您的家人嗎?”
“當然!”
“尤其我還是您的同盟。”
金爸笑了,“妍妍,你真的很聰明也很會說服人。”
林清妍在金爸旁邊坐下,“有些事,我未必幫不上忙。”
金爸沉默了片刻,接著長嘆一口氣,說道:“他確實要挾我了,但不是用提攜我的恩情而是……而是盛霆。”
“盛霆?”
白宏天用盛霆要挾金爸,這……
“盛洛的事,你應該知道了一些,對吧?”提到盛洛,金爸整個人立馬被悲傷籠罩住。
“是。”
“二十年前,我們去白家做客,盛洛一個人跑到門口,然后被倒下來的大樹砸到,驟然去世。”
林清妍察覺到金爸說話的聲音在抖,那也是他不能不敢提及的往事,是一道深深的傷,至今未愈合,還在流血。
“因為這件事,盛霆恨我了。”
“他說盛夫人交代您照看盛洛,但您疏忽了。”
“嗯,這是我們倆商量之后的說辭。”
“欸?難道不是?”
金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再沉默片刻,而后看向林清妍。
“事實是那天我因為有事早走一步,而她將照看洛洛的責任交給了盛霆。”
“可,可為什么盛霆說……”
“因為他被催眠過。”
“催眠?”
金爸點頭,“洛洛出事后,我太太就瘋了,她怨天怨地自然也會怨沒有照看好妹妹的盛霆。而盛霆本身就非常自責,又在我太太的精神折磨下熬過半年,終于崩潰了。”
“有一晚上,我半夜醒來,只覺心下十分不安,第一時間想到盛霆,于是去他房間,發現他不在。我趕忙去找,在外面的草地找到了他,而他已陷入沉睡中。”
“他怎么了?”林清妍著急的問。
“他服用了一整瓶安眠藥。”
“老天!”
“那一刻,我真覺得天要塌了。我想抱起兒子,想把他送去搶救,可手腳都是軟的,半天才想起來應該要喊人。”
說到這兒,金爸低下頭,現在提起來,他仍渾身戰栗,一種被重重擊倒的絕望讓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林清妍也是,她也長久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