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間發緊,又追問了句,語氣里藏著連自己都沒發現的脆弱:“那這道疤呢?你不覺得很難看,很嚇人嗎?”
黎月搖了搖頭,眉頭輕輕蹙了下,像是在奇怪他為什么這么問,“不難看。看久了,覺得和你的眼睛、你的頭發一樣,沒什么不好看的,反而挺順眼的。”
池玉心里那根繃了許久的弦,徹底斷了。
所有的防備、懷疑、怕被欺騙的不安,在這一刻全被黎月這句直白的話沖散。
他一直在騙自己,認定她的轉變是陰謀,她的溫柔是裝的,可此刻看著她眼底映出的自己,忽然明白,黎月是真的變了,沒有陰謀,沒有目的,真真切切變好了。
他其實早都喜歡上了黎月,但他太怕會受傷。
看著其他人一個個對她動心,卻始終不敢邁出那一步。
怕她的轉變只是個陰謀,又怕她真的變好,而自己配不上她
可現在,他就不會再放手,她也休想和他解契!
池玉再也忍不住,伸手扣住黎月的后頸,俯身吻了上去。
紅色長發垂落,掃過黎月的臉頰,帶著點癢意。
蒼綠色的眸子閉緊,將所有情緒都傾注在這個吻里。
有壓抑的喜歡,有后怕的慶幸,還有不容錯辨的占有欲。
這個吻沒有河水里的倉促,只有極致的纏綿,他的唇瓣灼熱,輕輕摩挲著她的唇,像是要把這些天的遺憾、不安,都一一揉進這個吻里。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直到黎月的呼吸徹底亂了,本能地微微仰頭,像株缺水的藤蔓般往池玉身前靠了靠,池玉才稍稍退開。
他看著懷里的小雌性,臉頰泛著熟透的紅,嘴唇被吻得泛著水光,長長的睫毛無意識地顫動,像受驚的蝶翼,連推著他胸口的手指都帶著點軟乎乎的力道,全是本能的依賴。
池玉的喉結又滾了滾,終于明白幽冽他們為什么總愛抱著她親、逮著機會就黏著她。
這樣軟乎乎的、毫無防備的小雌性,簡直讓人挪不開眼,連呼吸都怕驚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