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陽啊,你這輩子怕是沒希望筑基了,族里的資源本就有限,沒辦法供應每一個族人,經過族老們商議,打算派你去青冥沼澤,跟著落日宗去開荒,說不定到了那兒,你能遇到自己的仙緣。”
昏暗陰濕的木屋里面。
呂陽趴在桌前,目光落在那半廢掉的符篆上,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
落日宗開荒,需要一大批的修士勞力,他本就是四系雜靈根,資質平平無奇,家族將他送去換取資源,在修真家族里,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可誰能想到,二十年過去了,所謂的仙緣非但沒有降臨,反而因為開荒時不慎沾染了妖獸的毒液,他的身體落下了病根。
每日都得依靠靈力來壓制毒性,原本增長就極為緩慢的修為,這下更是徹底停滯不前了。
如今都四十多歲了,他依舊還停留在練氣三層,日子過得苦不堪。
身為一個實實在在的穿越者,呂陽覺得自己就是個典型的反面教材。
不過也沒辦法。
沒有系統的加持,這二十多年來深切體會到了底層修仙者的艱難。
轟隆隆~
伴隨著一道道閃電劃過,滾滾炸雷響徹天穹。
呂陽起身,走到木窗前,推開窗戶,嘩啦啦的雨聲瞬間傳入耳中。
他望著天際那一道道紫色的雷電,自嘲道:“也不知是哪位大能在渡劫,唉,可惜我這輩子怕是沒這種機會咯。”
“罷了,這二十年來渾渾噩噩,也該認命了!”
作為穿越者,他一直堅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即便擁有四系雜靈根,他也從未放棄過努力修行。
畢竟,資質比他還差的前輩,成功修行的例子比比皆是。
他想著,自己既然能幸運地穿越到這個超凡世界,運氣總不會太差吧。
然而,現實給了他上了一課,讓他明白,光靠努力和刻苦,沒有資質,又缺乏機緣,一切都是徒勞,根本看不到絲毫希望。
他緩緩關上木窗。
這一夜,呂陽沒有像往常一樣辛苦地繪制符篆,而是身心俱疲,放松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雨終于停了。
屋外的道路滿是泥濘,雨水匯聚成小溪,順著沖擊出的溝壑潺潺流淌。
呂陽踩著積水,穿過七八條蜿蜒曲折的巷道,來到了由青石板鋪就的主干道。
這里修士來來往往,十分熱鬧,道路兩旁擺滿了一排排的攤販。
他順著主干道,很快走進了一間門鋪。
“喲,這不是呂道友嘛!真是稀客,稀客呀!”
鋪子里,一位打扮得頗為妖嬈的女修熱情地招呼著。
她的皮膚略顯松弛,臉上涂抹著厚厚的脂粉,一股濃郁的香風撲面而來,鉆進了呂陽的鼻子。
“陳道友,我想拜托您……”
呂陽剛開口,還沒等把話說完。
女修就笑容滿面地打斷道:“放心放心,包在我身上!肯定給你找個既漂亮又白嫩的小姑娘。來我這兒的,不都是想娶妻嘛。呂道友,我早就勸過你,既然筑基沒指望了,就該把心思放在培養下一代上。你要是早點想開,說不定現在兒女都筑基了呢!”
呂陽無奈地嘆道:“陳道友說得確實在理啊!”
說著,他遞給陳媒婆一個布袋,袋子沉甸甸的。
陳媒婆打開袋子掃了一眼,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呂道友不愧是符師呀,出手就是闊綽!”二十枚靈石,這絕對是一筆不菲的說親費用了。
呂陽這些年積攢身家著實不易,既然如今決定認命,就想著找個稱心如意的妻子,最好對方具備靈根資質,這樣生下的后代就很有可能擁有靈根。
他把自己的條件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陳媒婆聽后,猶豫了一下說道:“呂道友,要找有靈根資質的姑娘,這可有點難啊。就算是最低等的偽靈根,那也是供不應求。她們挑選道侶,目標起碼都是練氣中期的修士,稍微有點姿色的,最低也得是練氣后期才行。”
呂陽心里清楚,以他目前的實力,想找個有靈根資質的道侶,確實難如登天。
雖說他會制符,但手法粗糙,至今也不過是個低品級的符師,條件確實不怎么樣。
“陳道友,您盡量幫忙找找吧。要是實在找不到,那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個凡人女子了。”
陳媒婆笑著說道:“咱們青冥坊別的不多,修士后代中沒有靈根資質,但身段婀娜、容貌秀麗的凡人女子,那可是多得很,任你挑選。呂道友放心,我肯定給你找個容易誕下靈根后代的女子!”
呂陽趕忙拱手道:“那就有勞陳道友了!”
說完,他便離開了門鋪,沒有過多逗留,徑直回到了家中。
青冥坊是落日宗開荒后建立的坊市,經過二十年的發展,安全性還算有保障。
但他住的地方在坊市外圍,時常發生殺人奪寶的惡性事件。
好在他向來貧窮,身上也沒什么像樣的法器,平日里又小心謹慎,所以這些年倒也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