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寧到宣華殿附近的時候。
便聽到門內,隱隱約約傳來了議論聲。
“你們聽說了沒有?裴錦寧和裴明月鬧了矛盾,裴錦寧將明月趕出宮去了!這兩個人可是親姐妹啊,沒想到裴錦寧竟然如此狠心,連親妹妹都容不得!”旁人的聲音錦寧或許還聽不出來,但姚玉芝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很容易分辨。
有人忍不住地說了一句:“不能吧?”
“那有什么不能的?裴錦寧的身世,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她霸著這太子妃的位置,只怕心虛的很,自然容不得裴明月唄!”姚玉芝繼續道。
“我跟你們說,裴錦寧這人,還真是手段毒辣……”
這些貴女們,不知道多少人惦記著錦寧的太子妃之位。
這永安侯府從前是顯赫過。
可老裴侯去了之后,永安侯府就沒有其他能頂事的人了。
他們這些貴女之中,有父親在朝堂上,大權在握的。
也有如今正在領兵,手握兵權的。
更是有世代清貴顯赫,如今才俊輩出的。
總之,這些人家,比起永安侯府來說,不差分毫。
憑什么永安侯府,一個落魄的家族,就可以占著太子妃的位置?更何況,裴錦寧是假嫡女的事情誰不知道啊?
就算那裴明月是真嫡女,一個養在鄉下的嫡女,怎配和她們這些不管出身還是教養都好的世家女比?
總之,這些人不只瞧不上錦寧,也十分瞧不上裴明月,如今說這些話,并非替裴明月出頭,而是樂見這姐妹相爭,看熱鬧罷了!
嘩啦一聲。
錦寧從外面,推門而入。
屋內正議論紛紛的眾人,看向錦寧。
除卻坐在另外一側的柳真真,正慢條斯理地飲茶,好像這發生的事情和她沒有一點關系一樣。
當然,她也的確沒跟著嚼舌頭。
對于柳真真來說,與其用這樣的手段,還不如她自己痛快的和裴錦寧吵一場。
錦寧把目光落在了姚玉芝的身上。
姚玉芝被錦寧這樣一看,忍不住地顫了一下,有那么一瞬,她覺得錦寧好似是來自地獄的惡鬼。
不等著姚玉芝反應過來,錦寧就已經走到她的跟前,拿起桌子上的茶盞,將里面的茶水,兜面潑在了姚玉芝的臉上。
茶水雖然不是滾燙的,不至于將人燙毀容,但還是熱的。
這樣猝不及防的潑下來,姚玉芝嚇得驚叫出聲。
“啊!”
“裴錦寧,你……你怎么能這樣!”
錦寧冷笑:“我怎么就不能這樣了?你是個拎不清的蠢貨,我不過是幫你清醒清醒!”
昨天那件事發生的時候,知道的人可不多。
姚玉芝如今敢在這大放厥詞,只怕是有人傳了消息給她,至于這個人是誰……想也知道,是昨夜借口要回宣華殿拿一件衣服的裴明月了。
裴明月這個人還真是,就算是被趕出宮去,也學不乖,非得攪合點事情出來。
“你就不怕你如此囂張跋扈,傳到陛下或者是皇后娘娘的耳中,讓你嫁不成太子嗎?”姚玉芝反問。
錦寧似笑非笑:“是嗎?腿長在你自己的身上,你不如現在就去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告我一狀!”
說到這,錦寧環顧四周,看向眾人冷聲說道:“皇后娘娘吩咐了,從今日開始,每日我們都抽出一個時辰來,為了給太后賀壽做準備。”
錦寧說這話的時候,仿若帶著與生俱來的尊貴和威嚴。
眾人不敢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