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陛下登基后,陛下在朝上任用賢能、重用寒門、安撫功勛,力求政通景明。
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帝王。
但魏莽,偶爾也會想起,多年前。那個時候,陛下也曾是個鮮活的少年郎。
當帝王很好,但……也是會累的吧?
如此,魏莽便忍不住地想著。
若是有個人,能體諒陛下的不容易,讓陛下也能在百忙之中,稍微松解快活一些,便好了。
魏莽才想到這,朔風便將一條紅色的緞帶,吹了過來,直直砸到魏莽的臉上。
魏莽一把抓住了那紅色緞帶,有些煩躁的想要撇開。
蕭熠腳步微微一頓:“怎么了?”
魏莽不耐煩地開口了:“瞧著這樣子,是那邊月老祠祈愿的紅綢……也不系結實點。”
魏莽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的余光一掃,就瞧見了兩個讓他格外熟悉的字。
能不熟悉嗎?
多少個日夜,他都在想著這兩個字?
簡直是日不能寐,夜不能寢。
他還因為這兩個字,罰了好幾個的俸祿……哦,還讓陛下責罵了好幾回。
他自己都要懷疑自己,是個無用之人了。
“陛……陛下?”魏莽雖然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遍尋不到的人,在這能遇見?
但這兩個字,給魏莽帶來的深刻印象,讓魏莽忍不住地和蕭熠稟告。
魏莽將那紅色緞帶用雙手捧上。
蕭熠垂眸,看了過去。
一半兒是天賜良緣,一半兒的兩個名字上,有兩個熟悉的字。
“芝芝。”蕭熠的語氣平靜,但又帶著幾分冷意。
“這是……巧合吧?”魏莽小聲問。
蕭熠沒說話。
魏莽指著前面的岔路口說道:“陛下,據說那邊的月老祠,很是靈驗,不如……我們過去瞧瞧?”
蕭熠其實,也不是非得要找到那姑娘。
他是起過念,但這念頭不足以讓一個帝王,日日念著此事,尤其是時間長了,找人的念頭也淡了。
只是,偶爾一想到那姑娘拒絕入宮,去尋什么真愛,他便覺得有些好笑。
好笑之余,他也好奇,那姑娘想要的生活,到底是怎樣的。
他站在那岔路口,終究是腳步一頓,緩步往月老祠的方向走去了。
月老祠坐落在半山腰之中,四處皚皚,唯有月老祠周邊的樹上,都系滿了祈愿的紅綢。
白雪紅綢,倒是格外讓人賞心悅目。
月老祠的茶室之中,錦寧將自己濕了的狐裘,遞給了孟鹿山。
孟鹿山道:“你且安心等著,我這就差人將這狐裘烤干。”
本來都要下山了,誰知道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打水的小廝,一桶水,都淋到錦寧的狐裘上了。
縱然這狐裘防水效果極好,可衣角內里的錦布,還是濕掉了。
錦寧今日出來,可是沒帶備用衣服的。
總不能就這樣濕著下山,只能在這,等著這衣服烤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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