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寧透過淚花,朦朧地瞧見帝王,伸出手將一個帕子遞了過來。
錦寧抿唇,沒有去接。
那帝王深邃的眸光之中,似乎又多了幾分無奈。
“莫哭了。”蕭熠聲音低沉且溫和。
錦寧委屈道:“也沒說,自己想做皇后,您兇什么兇?”錦寧委屈地補充道。
帝王看著那在自己懷中,仿若破罐子破摔一樣的,勢要將心中不滿宣泄出來的錦寧,只能再一次,耐起性子說了一句:“好,孤不兇你,你可以不哭了嗎?”
從前瞧見姑娘落淚,他只想眼不見心不煩。
但……懷中這姑娘一哭,他便覺得不忍心。
錦寧看向蕭熠,又倔強強調著:“臣女不想入宮!”
帝王沉聲道:“孤知道,你不用再說一次。”
蕭熠還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被一個姑娘嫌棄到如此地步!
錦寧聞,倒是不哭了,不過也沒去接蕭熠遞過來的帕子,只是胡亂地用衣袖子,擦拭了一下淚水。
她紅著眼睛道:“陛下,您能放開臣女嗎?”
蕭熠聞,手上的力度忍不住地大了幾分。
蕭熠冷聲道:“又要跑?”
錦寧的確存了個心思。
今日親也親了,氣也氣了,吵也吵了,鬧也鬧了,足夠這位帝王,在接下來幾日里面,會頻繁地想起她。
而且一旦想起她,必定是抓心抓肺,又氣又笑,想得到又得不到。
最重要的是,孟鹿山是不是快回來了?
若一會兒撞上了,身份便要暴露。
錦寧眼尾泛紅,看向蕭熠:“陛下,臣女不跑,也不想入宮,您又不想放開臣女,那么打算怎么安置臣女?”
不等蕭熠回答。
錦寧便道:“您是打算,將我強行囚在某處外宅,當您的禁臠嗎?”
蕭熠額角的青筋直跳。
禁臠!
這姑娘還真是什么都敢說!
之前他還覺得,這姑娘是世家大族出身,可如今接觸多了,他便知道,是自己想錯了。世家大族可教不出這般膽大妄為,口無遮攔的姑娘!
這般年歲的姑娘,他也識得兩個。
如永安侯府之中的那個裴大姑娘,那才叫端莊守禮,雅麗賢淑。
這才是世家大族之女該有的樣子。
蕭熠看著懷中的錦寧,控制不住心中的惱意:“以后莫要這樣說。”
錦寧繼續道:“陛下您做得,卻不許臣女說嗎?”
“孤做什么了?”蕭熠覺得,很大一盆臟水,對著自己兜頭扣來!
在朝堂和后宮之中,他已經很久沒聽到過這種悖逆之了。
錦寧道:“臣女也是好人家的姑娘,縱然之前和您在織雪殿之中,發生了一些不該有的事情,可臣女也是被人奸人所害……如今臣女,并不打算和您繼續有牽扯。”
“可您剛才,不經過臣女的同意,抱臣女,親臣女……輕薄臣女,存的是什么心思?”錦寧反問。
錦寧說這話的時候,便知道,自己又在刀刃上,反復橫跳了一番。
蕭熠也沒想到,這姑娘形容自己,和登徒子一樣。
他惱怒地松了手,冷聲道:“既這般厭棄孤,那便滾,滾的遠遠的,孤不想再見到你。”
蕭熠松手后,錦寧毫不猶豫的拉開距離,往外走去。
砰地一聲。
是錦寧重重關門的聲音。
蕭熠怒極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