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傅景川輕聲開口,視線依然靜靜落在她臉上,“只是突然覺得,你當初說離婚,或許是對的。”
時漾也靜靜和他回望,笑了笑:“所以,你打算放過我了嗎?”
傅景川看著她沒說話,黑眸靜深。
理智上覺得是合適彼此的決定,但心里卻因為這句話涌起強烈的抗拒和不悅。
傅景川從來都是理智的人,也從不是為難人或是勉強人的個性,因此當初時漾說想離婚時,他沒過多考慮,便同意了下來。
在他看來,他和時漾都已經是成年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也有為自己決定負責的魄力,既然時漾選擇了離婚,那必然是深思熟慮過后的結果,他沒必要強留和阻攔。
可是現在她談放過,又未嘗不是深思熟慮后的結果。
但傅景川并不想去理智思考這個問題。
“我不打算。”傅景川說,嗓音低沉平緩依舊,視線也自始至終都在她臉上沒移開過半瞬。
時漾習慣性笑笑,眼瞼微微垂下,沒再去和他探究這個問題,只要孩子還在,她和傅景川就沒有討論這個問題的可能。
湖面起了風,深秋的時節,風里帶了濕冷,卷著落葉吹向這邊時,時漾披散在肩上的微卷長發被微微吹起,人也被風吹得打了個噴嚏。
傅景川下意識抬手,兩只手掌輕捂住了她耳朵,人也稍稍側過身,替她擋住了風口。
“冷嗎?”他問,捂著她耳朵的手輕輕搓揉著。
他掌心溫暖干燥,時漾被捂著的地方微燙。
時漾依稀記得剛在一起時,傅景川也是有過這樣細節體貼的一面的,只是近一年多來彼此工作忙碌,交流少,出門也少,再加上兩邊家庭和父母的攪和,煩人的瑣事占據了生活的大部分,慢慢堆積成了對婚姻的失望以及對婚前單身生活的懷念,她都快忘記了傅景川這樣的一面。
傅景川看她神思恍惚,以為她是冷的,看前面小攤子有賣圍巾帽子的,當下脫下外套披搭在她身上,留下一句“等我會兒”后便走向她身后的小攤。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