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真的死了嗎?”溫淺極盡崩潰,語無倫次。
心電圖上的數據線已經拉成直線。
薄鼎年臉上蓋在白布單,及其陰森。
醫生一臉遺憾,“是的,腦死亡在醫學上來說已經是死亡了。”
“你可以最后再看薄總一眼,和薄總的遺體告個別吧。我們已經打電話報警,也已經通知了薄老爺子這個噩耗。”
“現在,薄老爺子和警察都在趕來的路上。現在還有一點時間,也可以和薄總告個別。”
“唔嗯啊--”溫淺聽完,瞬間淚奔。
完了。
她成殺人兇手了。
起碼十年打底。
坐牢也就算了,可她該怎么面對薄老爺子?
“唔嗯~,薄鼎年你這個害人精…嗚嗚嗚…”
她哆哆嗦嗦不敢靠近,更不敢去看他的遺容。
但她還是不相信他就這么死了!
她鼓起勇氣,戰戰兢兢走到跟前。
手指捏著一點點白布,慢慢掀開一角。
隨著白布單掀開。
一雙陰森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瞪著她。
“嗷媽呀--”溫淺沒有絲毫心理準備,嚇得頭發根兒都炸了起來。
“他他他…他他他的眼睛怎么是是是睜開的?他他他……”
醫生一臉習以為常,凝重的說:“薄總死不瞑目,所以,死了眼睛閉不上。”
“啊??”
醫生:“從迷信的角度來說,就是死的比較冤,咽不下這口氣。想要讓他安心走,只能讓他生前最喜歡的人,用手把他眼睛給合上,逝者的眼睛才會閉上。”
“溫小姐,要不你試試?”
溫淺心慌意亂,哭的淚眼汪汪,“我…我我我不敢……”
“那也沒事,就讓薄總死不瞑目吧!”
溫淺心尖一顫,放聲痛哭起來,“薄鼎年,你說你死哪不好?你得癌癥死了也行,你被人捅死也行,你被車撞死也行。”
“你干嘛非死我手上,你這不是純粹害我?我這輩子,只是想簡簡單單的過好自己的日子。你說說你,非要這樣連累我,害我成了殺人兇手……嗚嗚嗚嗯嗯嗯……”
溫淺邊說邊哭,壯著膽子上去合他的眼睛。
夫妻一場。
她還是不愿意看他死不瞑目。
戰戰兢兢走到跟前。
溫淺顫抖的伸出手掌,輕輕蓋在薄鼎年眼睛上。而后,用掌心往下搓他眼皮。
“嗚嗚嗚…你閉眼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知道事情會弄成這樣子,對不起。”
隨著手掌移開。
薄鼎年的雙眼仍然直勾勾盯著她。
他的臉上仍有未擦干凈的血跡,眼珠黑的可怕。
看起來死兇死兇的。
溫淺嚇得心臟突突跳,根本不敢再看第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