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豬守護著自已的家人,呼嚕呼嚕,怒視遠方。
張文書則領著眾人,換了條道,漸漸走遠。
一場遭遇戰,以雙方各自負傷結束。
張文書的長槍交給了小胖墩扛著,他自已則空著手,一瘸一拐,走在最前面。感覺渾身疼痛,不時哼哼幾句。
所幸接下來一路平安,沒再發生什么意外。
尚未抵達庫房,已有人迎了出來。
“出去這么久,可真夠讓人擔心的……呀,怎么受傷了!”
徐真嚇了一跳。
眾人遭遇過許多風險,但回憶起來,鼻青臉腫的次數并不多。
所以見著張文書的情況,頗為驚訝。
張文書苦笑,說道:“讓豬拱的……”
徐真:“……”
豬拱你干嘛?你是大白菜么?
老蔣和陸永強也迎了出來,驚詫不下于徐真。
眾人回了院里。
趙世清敘述了事情經過,大家這才明白。
一路行來,頗覺疲憊。
眾人并未久談,或躺或坐,各自歇息了。
張文書也洗漱了一番,早早躺著了。
方才特地檢查全身,發現只是皮肉傷,并無大礙,心里也松了口氣。在末日里受傷,比以往不同。目下可尋不到醫院,連藥品也少的可憐,很可能要自生自滅。加上隨時面對喪尸的威脅,行動不便的人,結果可想而知。
大黑狗回來的很晚。
這個時常脫離隊伍的貨,紀律性很差。
走的時候總是不聲不響的,連個招呼也不打。若是下午它也在場,說不定情況能稍微好一些。當然,也就能稍微好一些,以它的體型,對上巨豬,沒人會認為能討到什么便宜。
它悄悄地走進箱房。
大概感受到,今天的氛圍有點特別。
便走的越發輕了。
放下嘴里的獵物,便迅速地出了房間。
還是待在自已的狗窩里更安全。
張文書醒來之后,見到了地上的獵物,一只毛羽華麗的野雞。脖子被咬斷了,死的透透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當然,如果是活蹦亂跳的,大黑狗可不敢將它隨意放這里。
“也行吧,紀律性差了點,但收獲不算小……”
張文書拎著野雞,原諒了它脫離隊伍的行為。
中午是一頓大餐。
土豆燉野雞,里面還放了許多干豆角。
鍋里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香氣四溢。
土豆燉的稀爛,干豆角也入了味。
圍觀的眾人,總覺口中的口水一直在往外滲。
徐真忙活著。
這土豆燉野雞肉做的,連她自已都覺得不錯。
更精彩的,則是鍋上貼了一圈餅子。
王正才給大家送了一些基本生活物資,他的存貨很多,自已一個人吃不完。看著年輕人離開時連吃帶拿的模樣,內心說不出的開心,一再叮囑過段時間再來。
徐真早先的打算,是想和了面,給大家蒸饅頭的。
不過后來想了想,做饅頭,須得先發酵。
她嫌麻煩,直接圍著鍋,貼了一圈餅子。
餅子又香又脆,尤其下半部分,摻在土豆雞肉的鍋里,充分吸收了湯汁的味道,吃起來就更美味了。
至于干豆角,那是張文書的最愛。
說起來真奇怪。
他不怎么愛吃豆角,沒什么味道。
但豆角煮熟晾干以后,似乎就變成另外一個東西了。
用它燉雞肉,燉豬肉,簡直是人間至味。
一大鍋土豆燉雞,被吃的干干凈凈,便連湯汁,也被眾人拿著餅子蘸著吃完了。也沒覺得特別飽,如果還有,便還能再吃點。
剩菜剩飯是沒有的。
仔細回憶,自從末日到來之后,似乎一直沒有。
接下來兩天,張文書都不曾參與重體力的勞動。
只在營地晾曬野菜,做些手工活。
或是繞著庫房,悠閑地逛著。
大黑狗不遠不近地跟著,在他周圍自顧自地覓食或發呆。并不湊上前來與他互動,常常沉默地看著遠方,深沉的仿佛一位沉思的哲人。
張文書穿的寬松單薄。
他也很久沒有像這般輕松自在了。
若非身體受了傷,不宜過于勞累,他大概仍要去拼命干活的。
說不出原因,但是總有種緊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