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蔣和胖墩,背著滿筐的魚,嘩啦倒在眼前,蹦蹦跳跳十分熱鬧。這些魚得開腸破肚,挖洗干凈,然后才能腌制。
活不重,但比較繁瑣。
徐真這種常做飯的,刀法嫻熟。
拿過一條,若是活蹦亂跳的,先順手一摔,或是刀面一拍,令其安靜。
然后橫放在案板上,豎著刀,逆著魚鱗的方向刷刷幾下,刮下魚鱗。接著橫著刀,貼著魚肚,側面一劃。
再伸手沿著刀口往里一掏,內臟盡出。
丟與狗子們當零食,或帶回庫房,給捉來的野雞野鴨吃。
邊上放桶干凈的水。
剖完的魚,往里一按,簡單涮幾下,然后拋進柳筐中等待腌制。
這一套動作便算完成了。
行云流水,賞心悅目。
到薛甜甜和仲黎黎這兒,就滯澀難行了。
“黎黎,這鱗只刮了一面,是什么意思?單獨留給你文書哥吃?”
“膽別劃破了,很苦的。”
“肚子里得掏干凈,留一半可不行。”
“甜甜,不用劈成兩半,你可擔心些,別傷了手。”
“……”
也算術業有專攻。
這在徐真看來,這是萬分簡單的事,給姑娘們做卻未必。
倒也不是不能做,但做起來速度很慢。
稍一催促,就越發磕磕絆絆。
便是薛甜甜這樣擅使刀劍的,劃起來也不夠絲滑。看來,殺人和殺魚還是有些區別的。
而魚尚未處理完,另一邊的獵物就到了。
陸沉沉被安排去打獵了,可沒空幫她們處理后續。最多只匆匆按著獵物,宰殺放血,就又走了。
接下來則需要凝固血塊,燒水剃毛,處理內臟,分割肉塊。
一天下來,把女人們累的頭昏眼花,腰酸背痛。
營地里好在沒孩子,若是再有幾個三四歲的孩童,讓她們看護著,那就更麻煩了。徐真還好,畢竟有些經驗。薛甜甜和仲黎黎這種未曾生育過的,怕是得累哭。
后來趙世清回來了,她們這才松了口氣。
他沒什么具體任務,幾個地方來回跑。
一方面是查看進展,見誰的效率低了,便搭把手。他沒什么特別擅長的,但人畢竟聰明,學的快,所以會的很全,跟著誰都能當個助手。
另一方面,是監管安全。
畢竟是分開行動,有時候無法相互照應。
擔心有人貪功冒進,墜入危險之中。
趙世清做事心細謹慎,眾人又向來敬重他,有他看著,像小胖墩和陸永強這種行事冒失的,也不敢太荒唐。
“山林里的情況怎么樣?”
薛甜甜邊殺著魚,邊詢問。
趙世清也取過刀,坐下身子,陪她們一起動手:“有老王領著,進展比較快。我們沒怎么動手,主要是狗子們在忙碌。”
徐真聞樂道:“咱們如今也靠狗養著了。”
眾人都笑,感覺既有趣,又荒唐。
這世界變化的真多。
趙世清搖頭,笑道:“不單單是養著,我看文書兄見這群狗的時候,常常有思索的神色,大概心里還有什么打算。”
薛甜甜發愣,好奇道:“還能打算什么?他不會想把老王的狗留下吧?”
趙世清殺完一條魚,拋進筐里,笑道:“瞎說什么呢,他自已大概還沒想明白,我猜多半是為今后的事考慮。”
“今后?”
“對,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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