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勺翻炒,雞肉裹了糖漿,由白花花的模樣,變為黃褐色。鏟子不停翻動,以免裹的不勻。這鍋是固定的,要不然,她真想端起來好好顛一顛。
“料調好了么?”
秦姐聞,端過一個小盆,說道:“好了,黃豆醬,蠔油,生抽……青紅椒也切好了。”
“行”
鍋內仍在滋滋啦啦響著,雞肉被油煎的微微顫動。
倒入蔥蒜,繼續翻炒。
味道開始復雜起來,肉味被激發,開始飄散。
將調好的料倒入,攪拌翻炒。
那股特殊的氣息開始顯露。
“是這個味。”
秦姐咂了咂嘴,說了一句。
炒的差不多了,加水熬煮。
蓋上蓋,再掀開時,正咕嘟咕嘟冒泡,每個氣泡里都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徐真將香菇盡數倒進去,重新蓋上,說道:“朱姨,火小點,燜會兒。”
“好嘞。”
十分鐘后,揭開蓋,將切好的土豆放進去。
蓋上蓋,燜了會兒,將千張倒進去。
再掀開時,湯汁已沒多少,香氣撲鼻,十分粘稠。
將青椒紅椒放進去,攪拌一下,沒入湯汁內。顏色上頓時明亮起來,非常鮮艷。辣椒被熱氣一燙,散發出蔬菜的清新氣。
然后繼續燜。
這次直至眾人來了,才重新揭開鍋。
大家每人先分了碗米飯。
捧在手里,相互看著,樂呵呵地笑。
這香味實在太濃郁了,口里老是止不住流口水,便是連口水也有種甜兮兮的感覺。這米粒的顏色,不如災變前大家吃的潔白明亮,個體也小了點。不過,它再暗再小,那也是米飯呀。天天以紅薯,南瓜,各種野菜當主食,乍見這個,確實有點頂不住。
感動的都有點想哭,比吃著野豬肉,大雁肉還開心。
然后每人發個碗,到鍋前盛菜。
排好隊,徐真和秦姐站灶臺邊,一人給舀了一勺,不多不少,正好是一碗。
張文書來的遲,也拿個碗排在后面。
“文書哥,我給你打好了,快過來坐。”
有個嘻嘻笑的聲音傳來。
張文書也不矯情,開開心心地就去了。
聞著這香味,肚子實在受不了,先吃了再說。
周輝端著菜,回到桌邊,看著一碗米飯,一碗雞肉,這才反應過來:“這……黃燜雞呀!”
“傻帽,你才反應過來嘛”,王進已經開吃了,嘴里還含著米飯,含含糊糊地笑道:“這味道太讓人懷念了,要是再加點辣就好了,不夠刺激……我靠,你哭什么。”
剛才的米飯讓人差點感動哭。
這回再加上黃燜雞,就真的哭了。
粘稠濃郁的湯汁,澆在米飯上,一口吃進嘴里,感覺味蕾直接炸了。
周輝這個高大的漢子,邊吃邊流淚,也不擦,繼續吃,繼續流。
這可是末世里的黃燜雞米飯呀!
誰能想到,竟然還能吃到這玩意。
不單是美味,總易勾起人太多回憶。這玩意在災變前,實在太常見了。街頭巷尾,遍地開花,與沙縣小吃,蘭州拉面一起,逐鹿天下。
以前這東西實在太稀松平常,吃它就是為了方便。
大家沒那么多時間,就想著趕緊吃完,該上班的繼續上班,該睡覺的繼續睡覺,該約會的繼續約會。
匆匆忙忙,慌慌張張。
突兀的重逢,就是這份稀松平常,讓人忽然就破防了。
前塵往事,涌上心頭。
以前種種或忙或閑,波瀾不驚,平平淡淡,被自已咒罵討厭的日子,原來是那樣美好。
大家動作很快,稀里嘩啦就吃完了。
意猶未盡,但是已經沒了。
水稻雖然已收了,短時間內倉儲還算充足。不過能讓大家飽食的機會并不多,張文書允許大家每人一碗米飯,已經不錯了。
天天吃不現實,偶爾改善一下伙食,相對靠譜點。
等以后播種面積增大,收獲增多,才會慢慢調整。
徐真將米飯最底下的鍋巴鏟起來,用鏟子切碎,分給大家吃。每人只有一小塊,而且是先分為孩子們。鍋里殘余的黃燜雞湯汁,也舀給眾人。
用鍋巴沾著湯汁入口,嘎嘣脆,雞肉味。
張文書也得了一塊,咬在嘴里嚼著,對趙世清說道:“稻米脫殼的事,已經有了合適的方法,就不著急了。慢慢脫,哪怕要吃的時候再脫都行。我準備和小陸外出一趟,去探探路,路有點遠,或許要在外面待一晚。”
趙世清飲著茶,說道:“市中心那邊?”
張文書點頭,說道:“對……這邊忙的差不多了,營地里留幾個人,其余的去老王那邊看看,幫忙收收莊稼,就當是放松休息了。”
“行,我領著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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