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渾身的毛孔都在叫囂著酸痛,感覺自己像是從深不見底的黑海里掙扎著浮出水面,眼皮沉重得如同墜了鉛塊。
她費力地睜開眼,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映入眼簾的卻不是辦公室熟悉的天花板,而是粗糙、布滿蛛網的木質房梁和昏暗的光線。
一股濃重的霉味和塵土味涌入鼻腔,嗆得她忍不住想咳嗽,卻發現自己嘴里被塞了布團,只能發出嗚咽聲。
她猛地徹底清醒,驚恐地試圖活動身體,卻發現自己雙手被反剪在身后,雙腳也被粗糙的繩索緊緊捆住,動彈不得!
她艱難地扭動脖頸,環顧四周,這是一間被廢棄房屋,窗戶用木板釘死,只有幾縷微弱的光線從縫隙透入,地上堆著雜物和厚厚的灰塵。
“喲!醒了啊?”
沈音音被這聲音嚇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的目光定格在了不遠處。
只見那人坐在破舊木箱上,穿著一身不合時宜卻還算干凈的碎花襯衫,頭發被刻意的打理過,梳得一絲不茍,而此時,那道熟悉的身影正用一種冰冷而戲謔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是蔣蓉!
沈音心的瞳孔驟然收縮,心臟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幾乎停止了跳動!怎么可能?!蔣蓉不是應該被關起來了嗎?!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想起過往的種種,巨大的恐懼和難以置信瞬間淹沒了她!她拼命掙扎,可繩索深深勒進手腕的皮肉,帶來火辣辣的疼痛,卻根本無法掙脫。
也正是這時候,沈音音眼角的余光忽的瞥見離她不遠處的地上,竟然還躺著一個人!
那身影和她一樣,雙手和雙腳都被捆綁得結結實實,側躺著,臉朝著另一邊,沒有任何反應,似乎還在昏迷中。
但那身熟悉的干部裝,那齊耳的短發……
沈音音心中咯噔了一下,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穿著打扮,像是真真!許真真!
沈音音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
要說起自己和蔣蓉這些年的恩怨,她要是能從牢里出來,盯上自己也不是什么怪事,可她為什么會將許真真也一起抓過來?
那真的是許真真嗎?為什么真真也被抓來了?!她怎么樣了?!
無盡的恐慌和擔憂驅使著沈音音,她開始不顧一切地用被綁住的雙腳蹬地,用肩膀頂著地面,像一只笨拙的蟲子,一點一點朝著許真真的方向艱難地挪動。
粗糙的地面磨蹭著她的衣服和皮膚,每移動一寸都異常吃力。
蔣蓉就那樣靜靜地坐在箱子上,歪著頭,靜靜地看著沈音音這狼狽不堪、緩慢蠕動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詭異而滿足的笑容,喉嚨里時不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聲,仿佛在欣賞一出精彩絕倫的好戲。
她沒有阻止,也沒有說話,只是享受著沈音音的掙扎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