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些平日里被壓榨的受害人一起砸、搶、打，抱著過了今天沒有明天，法不責眾的瘋狂心態，在這一刻，邪念壓過他們心中的道德，站在心中支配著他們。

“太亂了。”風嵐感慨，對這種畫面提不起什么興趣，她只知道，又淘汰了一批人，她敲了敲天臺，提醒旁邊的奧伽，“真是糟糕，這樣影響到正常人出去可不行，只好請他們安靜一點了。”

這是奧伽曾經期待無數次的混亂。

這座城市本來就像是一臺破爛卻勉強運行的臃腫機器，其中充滿了不少bug和錯誤代碼，現在終于在外力的推動下來到盡頭。

煙霧升騰而起，不知道哪里店鋪的警報聲尖銳響起，各種店鋪里被人群涌入，就連街頭沉睡的流浪漢都站起來跟在人群里搶劫偷竊，大街上也擠著車子交通停擺。

有人在街頭崩潰大哭，有人毆打在一起，有人怒罵，有人急切呼喚親人的名字，不知道誰搶來一堆紙鈔，又狂然的扔在空中，原本值錢的紙鈔紛紛揚揚撒在空中，像雪花一樣落在地上被人踩在泥濘中。

“哈哈哈哈哈——撒錢了撒錢了！”

“瘋子！”

“阿恒阿恒你在哪兒？”

“都是我的，都是我的，這個也是我的……”

“瘋了都瘋了。”

斐列城的仿生人和機器人都不多，更依賴的是軍隊和內城各個行業對外城的壟斷經營，外城人民所需要的食物，干凈的可飲用的清水，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離不開內城的幕后掌握。

一些已有的機械造物，威力都不是很大，沒有載入智能操控，斐列城的上層還只是把這個作為簡便生活的手段，就好像那些仆人一樣。

不過對于奧佳來說，已經足夠了，祂完全可以自己制造武器。

街道的排風扇自己運轉起來，吹動旁邊的塑料袋，塑料袋飛著飛著正好蒙上一個拿著粒子槍射擊的人臉上，隨后旁邊的高樓上一塊尖銳的碎冰掉了下來，正好砸中男人的頭顱，頭破血流。

房屋里電視突然打開，一秒花屏后爆炸，引動房子里的其他物品一起炸開，其中一道金屬碎片被爆炸的力量推動飛速射出，刺入街上好幾個人的脖頸。

各種各樣的意外頻繁發生，甚至有人手中的武器突然出了問題，在槍口翻轉檢查的時候又突然走火……

“真是精彩。”風嵐看著下面可以稱得上現實版的死神來了，奧伽一頓動靜后，大部分人感覺到不對離開了。

在這樣的混亂之中，有本來準備離開的人猶猶豫豫，覺得完全可以在這里繼續待幾天再走，有想要離開的人更加下定決心趁著這個機會和同伴一起離開，也有人迷茫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可欣的母親終于發現自己女兒似乎在昨晚上和人一起離開了。

她覺少，早上本來就是聽到女兒回來的動靜才起來，之后因為可欣說加班，她才又去休息了，七點又起來，忙忙碌碌收拾屋子，才發現可欣留在桌子上的工資卡。

她下意識的想到了正在疏通內城關系的兒子，有了這筆錢兒子肯定就能進內城了，到時候她再帶著可欣投奔她哥哥，不比這樣在外城辛苦工作好。

可欣母親高興了一會兒，連忙給兒子發消息打電話，又準備出門去查卡里有多少錢，夠不夠兒子疏通關系，出門后，她才發現外面亂了起來。

有一瞬間，她想到了正在外面加班的女兒，給她也發了條注意安全的消息，又想到兒子沒有她在身邊幫襯，這么亂，又是一個人會不會不安全，“他一個大男人的，外面這么亂，年紀又小，要是沖動和別人起了事兒怎么辦……”

“可欣也真是的，做姐姐的幫一下弟弟怎么了，等他之后進了內城就好了，我都是為了她好。”她念叨著，路過菜市場時又想起可欣最近一直很想吃糖醋咕咚肉，看了眼混亂的菜市場，可欣母親猶豫了一下，捏了捏錢包里的卡，路過的腳步又走了進去。

“嘭——”

一道流彈擦過她的肩膀，不知道是誰在這里起了沖突，沒等她反應過來，隨著第一道槍聲響起，更多的人選擇開槍自衛，可欣母親就這樣捏著那張心心念念的工資卡睜著眼睛倒在血泊里。

混亂的第二天過去，第三天，外城終于安靜下來，意識到雖然內城軍隊沒有出來，但是有人在暗地里維持秩序，那些在第二天破壞秩序燒殺搶奪的人都死了，這個時候，人們又撿起了地上道德的外衣，安安分分待在家里觀察。

風嵐不確定還有沒有要離開的人，不過奧伽拿給她的人數中，還有一部分好人是可以離開的，她想了想，斐列城的高空出現一道巨大的倒計時，只要在斐列城里的人，無論是誰，抬頭看向天空都能看到這個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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