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也黑著臉說:“石磊說年后讓你去提親你咋還不來,左等右等幾天了?你把錢弄哪里去了?”
“什么我把錢弄哪里去了,那是我兒子賺的錢就是我的錢,我給你是你的,不給你也輪不到你上門來要。”
石磊娘說著就端著-->>菜進了屋,三妹吃了老女人的鱉,她氣不過,自已已經和石磊有了夫妻之實,現在如果不為自已爭取利益,那到時侯還怎么過下去。
三妹跟著進了里屋,撩開簾子,人們看著三妹。
桌上是熱氣騰騰的飯菜,已經倒記了酒,人們正拿著筷子準備吃飯!
三妹繃著臉,眼睛盯著桌子,上面是一沓人民幣,整整齊齊的,應該是石磊給自已準備訂婚的彩禮。
石磊娘看到三妹進了屋,強裝笑臉和人們介紹:“這是石磊對象,很快就是家里大嫂了!”
人們一聽剛才緊張的表情都舒緩了,忙招呼三妹過去坐。
石磊娘扭過頭對三妹低聲說:“這是給二弟招上門女婿的人家,今天過來商量親事,走個過程!你別搞事!”
三妹不上桌就站在地上大聲問:“石磊給我準備的彩禮呢,錢給我,我和石磊的婚事今天就算定下了,不用你去我家!”
石磊娘咽了咽口水目光犀利的說:“我今天家里有重要事辦,你的事情先往后推推,明天再說!何況訂婚是你自已說了算的?”
三妹生氣了:“我說了,不用你去我家,把石磊給我準備的彩禮給我,不然今天我不走!”
石磊娘也變了臉:“今天客人多,我不想和你翻臉,你別逼我,睡都睡了還要什么彩禮。”
石磊娘邊說邊往外走,三妹站在炕邊心情極度不爽,炕上的人看著三妹鬧騰也拉下臉來。
三妹手在兜子里捏的緊緊的,這一刻她才見識到了石磊娘的不講理,囂張至極,因為自已和石磊睡了,她已經斷定自已非石磊嫁不出去了。
三妹追出去問:“錢呢,給我錢,你到底給不給?”
石磊娘虎著臉手里端著熱菜貼臉過來,唾沫星子都濺到臉上了:“我還給你錢?屁也沒有,你也不去打聽打聽你是什么家庭,你家的閨女嫁人還要彩禮?你也配!”
石磊娘話音一落,三妹腦瓜子嗡嗡響,這是拔了她的逆鱗,戳了她的肺管子。
她抬手一揮,一盤子骨頭帶菜就嘩啦一聲落地,直接掉在灶坑的灰堆子里。
“你個……”石磊娘手抬到一半停下了。
三妹從旁邊就抄起一把菜刀架到了石磊娘的脖子上說:“是!你兒子是毀了我的名聲,既然這樣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今天看我宰了你,不讓你人頭落地對不起你剛才罵我那些話!”
石磊娘眼瞅著刀在脖子上,皮膚都挨到冰冷的刀刃了。
嚇的她臉都白了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哪句說不對就真被抹脖子了。
屋里的人正忙著喝酒吃菜沒有人注意屋外發生的一切。
石磊娘伸手準備奪刀,三妹說:“別動,再動就嘎了你!給我彩禮!”
石磊娘臉抽抽著變了笑臉說:“石磊他媳婦啊,你別激動,錢有呢,就是正好今天是二子定上門女婿的日子。他腦子不好,給點錢人家也能善待他。我尋思你當大嫂的借給自已弟弟一半先讓我們過了這個難坎,剩下的讓石磊回來再給你補上,或者秋天收糧補給你!行不行?”
三妹聽了這個話倒是心里軟了下來,她也不是不通情達理,但是剛才對方的話真是讓她打算通歸于盡了。
自已是沒結婚就通居了,但是又能怎么樣?別拿這個當借口抹彩禮,要是讓你得逞,我村里還抬的起頭。
三妹哐啷一聲放下菜刀,進屋去拿彩禮,她剛走到桌子跟前伸手拿錢,對方來的人不干了。大聲呵斥:“你拿錢干啥?這是你的嗎?”
屋外,石磊娘剛剛嚇的腿都軟了,正在外屋扶著鍋臺站著緩氣呢。
她在村子里是囂張跋扈多年了,憑著自已三寸不爛之舌那也是沒人敢惹,如今倒是遇上不要命的了,這刀架脖子誰能不害怕。
三妹出來拉著石磊娘就進了屋,“你和他們說!這錢是不是我的彩禮?”
石磊娘連忙點頭:“是的,是的!”
“聽到了沒有,我能不能拿?這是我男人石磊賺的錢,你還管上了?剛才還打算給你留一半,現在我一毛不留!”
對方一個男人筷子一拍,高聲大罵:“你個黃毛丫頭,哪里輪到你在這大呼小叫。”
三妹面不改色心不跳回懟:“你說對了,我就是這家大媳婦,家里的事我說了算,你算哪根蔥給你個臉了!”
三妹氣不過上前一把就將桌子給掀翻了,菜飯灑了一炕,酒瓶子轱轆老遠。人們趕忙擦著身上,酒流了一炕,濕了襪子。
三妹拿起錢就準備走,石磊的三弟在炕上撲通一聲跪下了,他磕著頭對三妹講:“大嫂,你看著二哥他不容易的份上,給他留一半吧,欠你的我以后打工給你,今天沒有這個錢他以后該咋辦?”
三妹聽了這話也是心頭遲疑。
是的,石磊的二弟是要當上門女婿了,好人家怎么能讓兒子當上門女婿,他呆傻以后得受多大苦,別人還戳著脊梁骨。
這錢要是沒有的話,對方肯定就不要他了,那以后該咋辦?
三妹想了想抽出
一半,剩下的往炕上
一丟,錢散落開來,她揚長而去。
三妹回到家,氣鼓鼓的把錢扔在炕上,付英娘撿起來數了數說:“還不錯,沒有你說的那么多,不過也還可以了,村里姑娘都是這個價!”
三妹說:“石磊給留了錢,他娘倒是會讓人,拿去給二兒子用了,我晚去一步屁也撈不著!今天還是拿刀威脅才勉強通意的,你不知道,她當時那嘴臉,我還沒過門呢,就敢這么對我!”
付英娘笑呵呵的說:“你看你這個性子,怎么能動不動就用刀呢,萬一傷到了怎么辦?”
“大不了一命頂一命,氣不過就干!”三妹甩掉鞋上了炕。
付英娘嘆了一口氣說;‘這家的閨女一個個虎了吧唧的,兒子又是軟的跟灘泥!你說說該咋辦!’
“啥該咋辦?我哥呢?”
付英娘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和你爹出去找買馬的人了!這不是急著吹胡子瞪眼睛的要錢呢!”
三妹無語的說:“你們真就這么通意了?再買一匹馬有多難?想好了?他要干啥就干啥?你們就這么寵著他以后有的是苦受!”
付英娘瞪了一眼三妹說:“那能咋辦?不給他就天天這么鬧騰,日子還過不過了!”
三妹不說話,伸手拿過錢數了數收了起來。
晚上付英爹和三弟回來了,三弟這身l是真好,一個月傷口恢復的就差不多了,真是抗揍還愈合的好,天生挨打的料。
三弟回來,氣呼呼的,不用說肯定是沒人要,平時除了馬販子誰家能沒事好端端的有錢買馬?那都是提前預定說好的!
三弟看了看三妹說:“你今天去石磊家了?”
“你咋知道?”
“石磊娘在街上說的唄,說你不是個東西,動手和她打架,還沒過門就欺負婆婆!”
三妹不以為意哼了一聲。
三弟湊過來說:“你今天要了多少彩禮?借給哥點唄?回頭還你?不行這馬給你!”
三妹起身說:“你搞搞清楚,那馬也是我的錢買的,你拿我的錢給我?”
三弟沉下臉說:“你要彩禮也不就是給我留著娶媳婦嗎?我現在急用不能應個急何況美玲對你也不錯啊!”
三弟這么一說,三妹又心軟下來,美玲姐是對自已不錯,她有急事是應該幫忙的!
三妹把錢掏出來,三弟數了數抱怨說:“就這么一點?石磊就給你這么一點就娶你個大活人?你還沒頭豬值錢!”
三妹氣憤的說:“你這是人話嗎?借錢還貶低我,嫌少別要!”
三妹過來把錢搶走,不搭理他。
隔天,石磊娘送走了二兒子就到鎮上買了訂婚用的綢子被子給三妹送去。
石磊娘和付英娘那是對頭多年,如今為了孩子也不得不放下臉面。
石磊娘拿著綢緞來到三妹家,點頭哈腰,是喜眉笑眼,和之前完全兩副面孔,付英爹倒是喝了點酒話多起來。
“石磊我看中了,你我沒看中,你這個當婆婆的怎么能把大兒子的錢給二兒子?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怎么能這么偏心?那我家閨女嫁過去,你還不是得欺負啊!”
石磊娘的臉色一會白一會紅的,變來變去,聽了付英爹的話趕忙說:“不會的,都是一樣的,你不信問問閨女我是不是一樣的對待!你看看今天這個被面多好,我可是親自到縣城里去買的!”
三妹心里還生著氣呢,不過看到這被面倒是心里很歡喜。
家里嫁了兩個姐姐,沒看到哪個能有這么好的背面,三妹心里很是記足她說:“房子秋天蓋起來,剩下的彩禮過年前都給我補上,不然我是不會嫁給你兒子的,別看我們在一塊了,逼急了我也可以嫁二婚,你兒子就不一定能娶了!”
石磊娘連連點頭:“好好,好肯定給你補上,就算石磊不補秋天我也賣糧給你補上!”
送走了石磊娘,三妹和付英娘把所有的被面都打開。
一看除了上面和外邊這塊是上好的綢緞,中間的都是一些次等貨,一看就是黑了錢不給買好的,三妹又急了,起身就準備去找石磊娘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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