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英的兔子是一窩接一窩,很快的就大規模起來,公兔子太多,就宰了吃肉,母的留著下崽,又到鎮上賣了皮,換了只灰色的公兔子回來配種。
秋天賣了糧,賣了豬賣了雞,賣了兔子,付英手里的錢嘩啦啦的。
她把三哥和大哥墊的錢還了一部分,給了青蓮娘一部分,感覺心里松快不少,這樣下去明年再有一年就差不多了。
付英留了存糧,手頭上又余了點,兔子冬天來臨之前還能下幾窩,到時侯過年的肉就不愁了。
付英天天都會把這些細賬在腦海里盤算一遍,日子就這么一點一點的攢著過起來了。
話說惠春回到家,炕頭上坐著個皺紋橫生,濃妝艷抹的老女人和一個漂亮女孩子,哥哥正殷勤的給女子端水。
惠春有些傻眼,她看了看爹,本想著爹會為了自已私奔的事情指責她,沒想到倒是一反常態。
惠春到隔壁屋去看娘,發現空空的啥也沒有,她又返回來:“我娘呢?”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低頭的低頭,黑臉的黑臉。
只見那老女人伸手撩了撩
頭發,抬眼看向一旁女孩,摸了摸她的頭像是母親一樣的關心。
“我娘呢?”惠春看著大家不說話生氣的問。
惠春爹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你娘她走了!”
“去哪里了?”
“惠春,你不在的日子,娘她沒了,沒辦法。。。她。”哥哥話音剛落就嗚咽起來。
“娘死了?你是說娘死了?偏偏我走這個月就死了?她們是誰?”惠春又惡狠狠的指著炕上的母女倆問。
爹急忙回答:“這是你遠房表姨,和她的女兒,你也叫姐姐,小桃子!”
惠春盡量控制著情緒問:“她們來咱們家干啥?”
爹害羞起來有些難以開口,女人見狀立馬接話:“我表姐她這不是走了嗎。你爹他一個人拉扯你們太辛苦,老了也需要有個伴,我正好也死了男人就湊合的過吧!我們不要彩禮,閨女也許配
給你哥哥,咱們以后親上加親。好好過日子。”
惠春氣笑了,她心口淤堵氣憤的瞪了老女人一眼,轉臉問爹:“我娘才死幾天,她尸骨還沒涼透了吧,你就急著娶了?你算是個人嗎?你有沒有良心?我媽辛苦一輩子含恨而死,頭七才過吧!你急啥?”
惠春越說越來氣,哭的泣不成聲,她心頭的苦和恨交織著,她怪自已偏偏這個月就走了,要不是她走娘也不會這么快死!
老女人黑著臉:“你怎么能這么和你爹說話,你娘那病已經很多年了,多受罪早死早超生。
女人停了一下繼續“花了多少錢不說,給家里帶來多大負擔,你爹操心的都老成啥樣了?你以后也是要嫁人的,你拍拍屁股走了,你爹他一個男人咋辦?何況你還白跟了人家,你不要彩禮你哥娶媳婦咋娶?”
“要你管了嗎?你算個什么東西!”惠春急了罵道。
女人一聽這話就抬腿要下炕:“行,我不管,我走可以吧!”
惠春爹和哥哥聽了都急了,趕忙阻擋,大罵惠春。
老女人雙手交叉抱胸對著惠春爹急赤白臉一頓輸出:“我跟你說,她住家里可以,要是嫁人就得給我把彩禮要回來,我可不白養活兩個人!”
“行,都依你!”爹妥協著。
惠春氣的不行,自已來到隔壁屋子,她躺在娘曾經躺的炕上哭了整整一天,沒一個人進來問她好不好,餓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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