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沒想到才兩天,她直接就出擬撤店通告了。
店長出來了,先說了那個員工兩句,“別胡說八道,再不滿還能詛咒人啊?別人沒素質,你也跟著沒素質?你穿著這身工服,就不能這么沒素質。把筐擺上,那張三無報紙直接丟里頭。上頭連個發行單位都沒有,你們看了還當真啊?這不成文|革期間直接發大字報了?□□人家還落個革委會的款呢。”
那名員工被店長教訓了,給眾人鞠了個躬,“各位大爺、大叔、大媽,對不住。我也是一時情急,我不想去外地上班啊。不過你們被說了也不高興,我們黎總憑什么要由得人想罵就罵啊?還要被人潑墨水。”
有人仔仔細細找了一下報紙的抬頭,還真是三無報紙。直接團成一團就丟進了筐里。
筐里的三無報紙隨著時間流逝,逐漸便多了起來。
羅書記進村的時候,有人認出了他的車。
黎夏三叔那個村的人涌過來在窗口向他反應情況,說田里菜多,靠自己去農貿市場賣不過來,請他想想法子。
羅書記降下車窗道:“菜賣不過來,你們鬧得人家半個月后都要撤店了。你們厲害啊!”
“要、要撤店了?
”
“是啊,人家的店如今被你們鬧得虧損。索性關店大吉!”
“鎮長,你別讓她撤店啊!”
“我管不著她,又不是國家或者集體的產業。我只能是進去找她溝通,問清楚情況挽留她。別堵在這兒了,人家都不讓你們進。”
帶著青壯在門口堵人的就是牟青,他氣憤極了,“我們夏夏好好兒的開店,都是你們逼她的。你們不是跟人說她打擊報復你們么。與其這么平白給房租、工資,又沒有生意,我們撤店走人總行了吧。這樣就不至于在這里為富不仁,偽善冷血了。”
羅書記問道:“那張報紙怎么回事?”
“就、就有人到村里采訪,說是記者。”
“你們看過記者證嗎?”
“我、我們也不懂。”
羅書記心道:你們不懂,那鎮中的老師難道也不懂?
“散了吧,瞧瞧你們給我搞的事!”這個事處理不好,他也不會再有政治前途了。
這分明是別人有預謀的故意要整他們自己的同志嘛。
黎夏是這么回答匆匆趕到的羅書記的,“我不關店,我一天損失幾千呢。索性關店還清靜些,人手也不會浪費。羅書記,這世上本來沒有醫鬧、寵著寵著就有了,而且越鬧越厲害。我這件事一樣的,息事寧人只會讓人得寸進尺。羅書記,不說了,馬上要開席了,一會兒您請上座!”
“哎,小黎”
“一切等吃了飯再說吧。”
“好吧。”羅書記看黎夏把他帶到收禮錢的地方,笑了一下看看徐華。
徐華忙遞上紅包一個。□□員不拿群眾一針一線!書記來吃宴席,自然也得上禮。
會計收下后高聲道:“羅書記,二十!”這算是上得比較重的禮了。
一般就五塊、十塊的。
羅書記上前彎腰握住坐在藤椅上要起身的田大爺的手,“大爺,預祝您老長命百歲啊!您坐、您坐,不用站起來。”
“謝謝書記!”田大爺今天穿得很體面。也請村里的剃頭匠剃了頭,凈了面,整個人精神奕奕的。
黎夏和
村里人給他張羅人過大壽,他當然得高高興興的。
剛才一群人都說他今天風光大了去了,很多年以后恐怕都有人羨慕的提起。
“大爺,您不記得我了?”羅書記在田大爺旁邊坐下。
田大爺看看他,搖頭。
“91年過年我下鄉來慰問,就是您極力向我夸贊黎夏。然后我就介紹她入了黨。”
一說這事兒田大爺想起來了,“原來是您啊!您是□□的好官。”
年年大年初一都有干部來,在他看來都長得差不多,說的話、做的事也差不多。不過這茬事他印象深刻。
羅書記點頭,然后左右看看,“喲,來給您老拜壽的人還真多。我趕緊讓開了,下一位――”
這會兒快擺席了,確實又來了一撥人。
一個個到村里會計、出納那里送上禮錢、登記。然后讓帶來的小朋友給田大爺拜壽,田大爺再摸摸小朋友的頭就算是把長壽的福氣傳遞給孩子了。
這些人進村的時候都得了囑咐的。不要在田大爺跟前說黎夏被罵的事,不然就當他們是來鬧事兒處理。
村口那些人倒是托他們帶話了,但誰也不想得罪黎夏、破壞今天的熱鬧場面。
很多來拜壽的人其實覺得一個五保戶除了長壽哪還有什么別的福氣?
但人家田大爺因為十幾年前幫過黎夏,這些年日子過得確實很好。這就是晚年有福了,值得來湊個熱鬧沾沾喜氣。
羅書記走過來,“小黎,快開席了我就不去村上的辦公室了。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我得向趙縣長匯報一下工作。”
轄區內的明星企業都準備要撤店了,下一步還要撤縣里的店。他不趕緊匯報肯定是不行的。
黎夏掏出來給他。
羅書記走到僻靜處,把電話撥了過去。把這件事起因和發展匯報了一下。
加上今天這件事一共才三天,但發展得特別快。
趙縣長接到電話驚訝地道:“鬧到要撤店了,現在黎夏怎么說?”
“她這會兒正在幫牟家村一個五保戶辦壽宴。我剛才也上了
禮,預備等吃過飯再跟她坐下來好好溝通、溝通。”
“行,你務必要留住她。問問她有什么條件,能滿足的不妨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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