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也清楚,雖然過了十多年,他和耿桐的差距在縮小。但她大概率還是看不上自己的。
除非他事業能做到夏夏那么大,讓她服膺。那什么學歷啦、歷史啦那些就都不是問題了。
程程在車上就睡著了,到家后黎夏一路把他抱回去。
抱回了主臥室擱到小床上。
這是一套迷你家具,就擺在主臥的地毯上,擺了個一室一廳。
完全是給如今82厘米的程程量身打造的。小家伙平日就常在這里活動。
黎夏也是沒辦法,不給小家伙打造這么一個居所,他可能真的要去鉆狗窩和熊貓犬分享了。
床只有一米二長,80厘米寬,睡他夠了。而且很矮,就二三十厘米高。
黎夏懶得動彈,就在地毯上靠著小床坐下了。
過了一會兒彭志杰醒了,穿著睡衣赤腳站在小床邊看了看程程,然后笑著小聲道:“如何?”
“察觀色,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其實我也挺希望他能好好找個女人,成個家安生過日子。大伯私下和我爸說起這事就嘆氣。可耿桐,我真的不覺得適合他。”
夫妻倆一起靠著小床席地而坐,黎夏把頭靠在彭志杰身上。
又過了一二十分鐘,程程醒了。看到父母坐在自己床邊,叫了一聲示意自己醒了。
彭志杰轉過身,拿小被子把他包著抱起來,然后套上衛衣,再換紙尿褲。
“哎,他晚上不會也睡這里吧?”
黎夏道:“你回來,就讓他睡著了回嬰兒房啊。”
耿桐的歡迎party還挺盛大的。因為這也是宣告她進入耿氏當副總的晚會。
她親哥也是副總,以后留在
北京總部。她則常駐香港。
至于耿老,這回就基本退休了。
黎夏平常在家,為了帶孩子方便,衣服都以舒適、寬松為主。
今晚卻是盛裝打扮和彭志杰來赴宴。
這段時間,程程有外公、外婆、爺爺、奶奶日常陪著。她偶爾離開一陣小家伙倒是也能接受了。
耿老家是四合院她來過好些回了,熟門熟路的。
穿過第一進的長廊進去的時候,黎夏小聲跟彭志杰道:“我覺得耿家對兒女的教養還比較的成功。”
彭志杰笑,“相比耿家,咱們只能叫暴發戶。聽說‘五四’前耿家生意就做得挺大了。對兒女的教養,確實可以學一學。哎,對了,耿總今年過不過生辰的?如果要做的話,咱們最好把時間空出來。”
黎夏挑眉,“我不知道。”
對啊,耿哥今年49了。他們那一方的習俗是做九不做十。
到了二門處,耿瞻笑著給他們介紹,“小黎、小彭,這是我堂妹耿桐。桐桐,這是黎夏和彭志杰。你和小黎都是干事業的女性,想來會很有共同話題。”
耿桐一系銀色長袖晚禮服,笑著向黎夏伸出手,“這些年聽清歡跟我念叨‘黎夏姑姑’,耳朵都快長繭了。今天終于見到真人了!”
黎夏和她握了一下,“是啊,這些年緣慳一面呢。”
耿清歡那丫頭早熟,很少有能入她眼的同齡人。黎夏也聽她提過耿桐好些次,說是以前同這個堂姑關系十分要好。
耿桐直接陪著他們往里走。
耿瞻笑著搖頭,留在門口幫著招呼其他客人。
耿桐道:“黎夏,我直呼你的名字可以吧?“
“可以、可以,我也叫你耿桐。”
進了宴客的大廳,彭志杰去找其他熟人了。兩個女人說話,他杵在那兒沒意思。
耿桐從適應生端著的餐盤上取了兩杯白蘭地,遞給黎夏一杯,然后道:“既然你我神交已久,那我也不繞彎子了。有沒有坐實了在港大陸商人這個身份的想法?”
黎夏道:“你要和我聯手做生意?但我如今暫時沒有擴充的財力。我賣的債券,也是必須專款專用的。”
她給老傅他們發錢,都只能挪用備用金呢。然后把賣債券的錢再拿去做備用金。
耿桐正想再說什么,已經有別人來找她了。
她只好道:“今晚不太方便,我們改天再約了詳談?”
當然,這個改天改不了幾天。她去香港之前要敲定的。
黎夏點頭,“好,忙你的吧。”身為今晚的主角,耿桐肯定有很多人需要招呼的。
“好,失陪。”
黎夏端著酒杯舉目四顧,看都有哪些熟人在,預備找個人聊聊。
當然,自己的下屬就算了。要聊沒必要到這種場合。
有人從身后拍拍她的肩膀,她扭頭一看,“常h?好久不見了。”
常h從x山調回來,就在京郊一個縣當副縣長。這會兒已經轉正,是一縣父母官了。
這種場合她原本很少來的,但她和耿桐也算是從小玩到大的。兩家又是世交加姻親。
常h道:“你出來,我和你說個事。”
黎夏便跟著她出去了,“怎么了?”
“展翹和章亮還有沒有可能復合?”
“這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月老,還專管人間姻緣事。你問這干嘛?”
常h呼出兩口氣,“兩家大人說我倆都不小了,要不就湊活一起過算了。”
居然還有這樣的神發展!
黎夏道:“看起來你對于和章裁縫搭伙過日子不抵觸啊。那你問他自己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