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俊源和謝寧一樣,都是熬了一宿沒睡,尤其他還大病初愈,從前健碩的身體現在瘦得只剩下個骨頭架子。
馬匹顛簸,日頭再曬,倆人都有點精神頭欠佳。
從宿川城出去,官道兩旁樹林被風吹得沙沙響。
馬蹄也逐漸慢了下來。
“上次弄傷槐棋的到底是什么人?”
吳俊源思索道:“看盧家他們的架勢,恐怕是才動真格想要弄你,西北雖偏僻世家也不像其他地方那樣善陰詭算計,在赤甲軍總騎家里干這種事,他們應該還沒這個膽量。”
謝寧一頓。
萎靡的精神頓時清醒。
“我也不清楚,我出身寒微,只在科舉出頭的時候,被門閥看不上,結了死仇也是最近。”大腦電光火石一閃,謝寧猛地道:“會不會跟你突然暈倒有關系?”
“跟我有關系?”
吳俊源永州人。
生長地跟西北隔著千里之遙。
便是他大哥吳世英是胡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那也不至于胡人能耐到跑到大宴境內,大費周章去殺赤甲軍統領的弟弟。
回憶起白山腳下,那天風云驟變。
還有關山老道后來玄而又玄的根他說了一大堆,讓人毛骨茸然的話。
大白天的謝寧猛地打了個冷戰。
他道:“你說,會不會跟什么鬼神仙氣啥的有關系?你那天就跟被人奪舍了一樣,吐血之后快將近一月才醒,這也太詭異了!”
便是他自己,借尸還魂,也是在原身徹底翹辮子之后,他才在這個世界再次活了過來。
“……神鬼異志?”
吳俊源笑了下,“這種詭異的事情,我之前還真接觸過,去年我游歷到贛州附近,聽人說借陰路什么的,我還特地去研究了一番……”
這奇葩精神病,聽人說趕尸人,還分各種派別,還有的將尸體開眼走在前頭,活人走在后面……他就去勾搭女趕尸人,半夜潛入義莊巴拉巴拉的。
聽得謝寧渾身發冷,只覺得瘆得慌。
剛要告訴他,別他娘的說了,就覺得后脖頸一涼,嚇得他嗷地一嗓子,整個人朝前竄去。
落空的刀鋒急轉直下,奔著馬上二人便砍。
“臥槽!!”
三個黑衣人,在官道上前后夾擊將他們圍住。
謝寧破口大罵:“你他媽有病吧,大白天講什么鬼故事!瞅瞅招來這些牛鬼蛇神!”
吳俊源也是大驚,殺手舉著刀就砍,他手頭就一個破馬鞭能來回比劃兩下。
“罵有個屁用!”
“快跑啊!”
三個殺手,前面一個后面一個,從不同角度朝他們嚇死手。
謝寧倒是想駕馬就跑,但他不能把吳俊源一個人扔下。
“跑個屁!留你在這給人當肉餡嗎?”
他之前研究那么多,金汁、巨型狼牙棒、土地雷但拎出來一樣都能橫掃千軍,殺人一片片的,但現在他們手頭屁都沒有。
吳俊源自幼習武,帶著謝寧左躲右閃。
就這樣謝寧胳膊上還被劃了一道,涓涓鮮血往下淌。
又一個刀鋒砍下來,吳俊源后背刺啦一聲,被砍開了個大口子。
被砍了一刀,吳俊源借勢猛地抓住殺手手腕,狠擰向下,喀拉殺手腕骨斷裂,殺人的刀頓時到了吳俊源的手里。
他剛要趁機結果了這人的性命,另外一個殺手直奔謝寧胸口。
“謝寧!”
謝寧沒穿越之前為防醫鬧練過散打,但他那兩下,到了以打殺為生的人跟前,壓根不夠看,雖然不夠看,但躲避還是夠的。
他一個閃身蹲下,差點沒摔了個狗啃泥。
就在這時,樹葉沙沙劇烈響動。
倏忽之間,官道旁樹林里又竄出來五六個人。
同樣是手持武器,同樣是一身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