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科兀的人即便急瘋了,想治瘟疫,輕易也不會找到機會下手!”
廖吉昌余光掃了他一眼。
冷若寒冰的目光,嚇得徐賀當下閉了嘴。
昨夜胡人剛偷襲失敗,今日謝寧便丟了,徐賀這話即便不是為了自己開脫。
也顯得有些沒長腦子。
宿川就算戒嚴,只要有胡人還能名正順大搖大擺進城,不管是有內應,還是暗箱操作,想安插進來人手總有辦法。
作為案發當事人。
吳俊源跟自己大哥交換了個眼神,他道:“廖大人,如果謝寧真的是被胡人擄走,既然是草原迫切想要解決瘟疫的藥方,事情都尚可商榷,怕就怕他不是被胡人擄走!”
廖吉昌眉心狠狠一跳。
之前謝寧便遭遇過兩次刺殺,要真是被胡人帶走,西北邊軍兵強馬壯威懾之下,他的人身安全絕對沒有問題。
更何況,胡人亟待他的藥方解救數萬病患的命。
怕就動手的不是胡人。
而是被西北本地某些結仇許久的人……
“日落之前查抄盧家、薛家宿川城內所有作坊!”
廖吉昌豁然起身,道:“盧家薛家榷場交易暫停,沒有本官的命令不得恢復!”
徐賀大驚失色。
門閥與官府矛盾拉鋸許久,但官府從來沒從明面上動過他們分毫。
“那……那查抄的盧、高兩家生意的理由……”
廖吉昌目光如猛獸地盯著徐賀,冷冷地道:“理由你自己想,還要本官來教?”
盧家。
盧軒從城外回來便寵信了兩個貌美侍妾。
親眼確認謝寧被胡人帶走。
再加上再年輕女孩子身上折騰了一大通,讓他感覺人生從未如此暢快。
盧廣耀剛伺候完盧霆喝藥睡下,見二叔紅光滿面,他好奇道:“什么事兒,讓二叔這般高興?”
“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盧軒起身道:“耀兒,王妃生日那天,你的詩做得實屬不錯,不如明年冬天你再下場一試?越兒你二哥在戶部當值,雖然只是個員外郎,但他日你若踏入官場,你們兄弟也有個照應。”
“二叔是想讓我參加會試?”
盧廣耀有些詫異。
他們盧家歷來是一脈從商,一脈從官,他大哥舍不下盧家萬貫家財,現在在南方把持著盧家在江南的生意。
按理說,盧家本地家業,只要他打理得當,將來所得必不比老大少。
但現在盧軒卻讓再度考科舉。
是想他跟盧廣越一般,放棄這百年家財跑去朝廷當給人提鞋的小官?
盧軒道:“耀兒,你文學不錯,比你大哥有天分,若止步舉人未免可惜,來日你在京城做官三載再回西北,必定大有可為,我們盧家也必然不是如今的局面。”
“你可知,咱家幾次三番被都護府牽制,還不是因為西北官場無人。”
“王妃你姐姐那邊……”
往下的盧軒沒直說。
盧廣耀心中也明白,壽宴當日武成王府已然歪了屁股。
若是再不想辦法自救,他們盧家的三百年榮耀恐怕堅持不了幾年。
“會試三年一考,侄兒已經錯過我那屆,若是參加下場會試必然要與季俊山等人同屆,他們侄兒都是不擔心……”盧廣耀舉人功名本就是提前買了考題,才得以考中,他道:“怕就怕這屆的謝寧!有他在題目必然拔高,也必然備受矚目,二叔,要是跟上次鄉試一樣,恐怕不太好操作!”
“這你別擔心!”
盧軒胸有成竹,慢悠悠地道:“過幾日就有分曉,一個鄉野泥腿子敢在門閥頭上蹦跶,他活不了幾天!”
聽盧軒如此說。
盧廣耀心中一動,剛要說話,廳堂外面管家報了一聲:薛老爺來了。
薛仁青倉皇失措地快步進來,額頭滿布細汗地道:“盧二老爺!不好了!宿川衙門的人帶兵圍了我們薛家的買賣,下一個就是你們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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