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吉昌獅子大開口,無異于咬了一口盧家身上最肥的肉,但為人魚肉也沒有任何辦法,盧軒道:“那請問廖大人,是否按律繳納賦稅,下午盧薛兩家的產業就能正常運轉?”
“正常運轉?”
廖吉昌冷冷地瞥了這叔侄一眼,冷聲道:“那得要看邊軍出兵是否得利。”
“這……”
盧軒心頭一緊。
廖吉昌下之意還得他的高徒謝寧回來。
若是,謝寧真的在胡人大營有了什么閃失,那他們盧家就不用想了,割肉喂鷹也是沒用。
宿川衙門外,盧廣耀焦急道:“二叔,現在怎么辦?廖大人指定的是咱家最賺錢的產業,真的往官府每年交稅一年何止萬兩!”
盧家每年產業結余幾十萬兩。
繳納賦稅是個什么賬,盧軒比盧廣耀還明白,他道:“能怎么辦!趕緊聯系哈斯,叫他盡快把謝寧給放了!并且必須速度要快!”
若是謝寧不趕緊從胡人大營回來。
兩軍對壘陣前,若真的打起來,這死崽子有個什么閃失,那廖吉昌不得連根拔了他們盧薛兩家。
胡軍大營。
哈斯都要急瘋了,也勸不動賴著不走的謝寧。
營中黑死病患被他一劑藥全都歸西。
剩下感染羊毛瘟的胡人兵將近一萬余眾,光靠他一個人根本看不過來,治療的方子出了,吃藥控制便是,重癥的他每日挑兩三個看上去順眼的治治,輕癥就隨他去徹底不管了。
謝寧悠閑地在營中晃蕩,許多胡人士兵看他眼神都頗為復雜。
一來這人解決了胡人大營的瘟疫危機。
二來,大營為幾萬西北軍重兵壓境,全都是為了他一個人。
一夜之間,他們的性命仿佛就在這年輕人的翻手覆雨間。
“謝大人!”
哈斯一點辦法都沒有,叫人抬了兩大箱金銀財物,企圖打動謝寧,“您走吧,胡人大營已經沒有用得著您的地方,大營外數萬邊軍將士都等著您回去呢!這些金銀財寶寥做您的辛苦費!”
“您對草原人的恩德,我們會一直記得,您神醫的事跡也會在草原一直流傳。”
“我哈斯懇求您,請您趕緊回去!”
兩大箱金銀財寶放到地上咚地一聲,箱子里滿滿的金銀器物,其制作精美一看便是出自大宴的東西。
用搶了他們的東西,來討好他?
謝寧走到箱子跟前扒拉扒了,提溜出來一串上好南海珍珠,道:“沒銀票么?我比較喜歡銀票。”
哈斯眼睛一亮,當即覺得有門。
那兩大箱財物價上萬兩,要銀票么,那就拿銀票。
半個時辰過后,哈斯近乎掏空了大營賬目上的錢,還在金科兀的貼身侍衛上搜刮了幾千兩銀票,厚厚一沓銀票放到桌面上,最大數額不超過一千。
看來也是劃拉的相當困難。
謝寧拿起銀票數了數,一共一萬八兩,跟箱子里的金銀差不多,厚厚的跟一本書似得,他轉手就給了張大寶兩張二百兩的。
張大寶這輩子哪見過銀票,燙手的都不知道咋地好了。
謝寧走到椅子旁坐下,倨傲地笑著對哈斯笑道:“多謝了!”
說完之后繼續悠哉喝茶。
哈斯愣了愣,好半晌沒反應過來。
這、這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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