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一會。
武成王與廖吉昌抵達院中。
一群高官圍在一起聊天,基本不參與才子佳人們的集會。
尋常學子也不會趁著這時候冒頭嘚瑟,一個個忙于世家貴女跟前,跟開春的孔雀一樣著急開屏。
謝寧在院子中走了一路,一首首酸詩入耳,聽的他牙根都疼。
今日廖府最大的單身漢吳俊源沒來湊熱鬧。
本想著跟李成勇他們待在一處,可這幾個今年剛科舉冒頭的秀才,被一群女人團團圍住,又說又笑,李成勇瞥見謝寧的身影,剛要打招呼讓他過來,謝寧連忙擺手。
可拉倒吧。
女人有一個可心能用的就行。
用不著多。
多了腦袋疼。
謝寧尋了一處假山后面無人的地方坐下,找侍女要了一包魚食,閑的無聊,一邊喂魚一邊嘴里默念經義,視線一角忽地瞥過一個湛藍色身影。
不多會,謝寧就被管家請走。
說是,廖吉昌找他有事情。
莊園一處偏廳,門口連把守的人都沒有,管家引領他到了以后,直接退出去關上院門。
一進屋謝寧便愣住了,眉心頓時擰成個疙瘩。
他瞪眼怒道:“是你?!!”
廖吉昌對面赫然站著個年輕道人,正是前兩天搶了他們錢,還把他跟吳俊源揍了一頓的死道士!
道士桃花眼笑瞇瞇道:“幾日不見,謝大人風采不錯!”
臉上的傷恢復得還挺快。
謝寧一見他就火冒三丈。
但能讓廖吉昌單獨會面的絕不是普通人物。
他淡笑冷哼,“勞駕閣下關心,”
道士一臉欠揍地笑道:“不敢當,不敢當。”
“徒兒,這是安邊都護府派來的人,說是找為師有要事,點了名要你過來。”廖吉昌兩句話便把道士來歷講清楚,“你且跟著聽聽。”
“好。”
謝寧依坐下。
道人連自我介紹都沒有,身形猶如一匹孤狼,傾身向前,陰影全部蓋住了謝寧,他臉上依舊掛著笑,“貧道前來,所為兩件事!”
“一是為安邊都護府借兵!”
一柄銅印不輕不重地放在桌面上。
廖吉昌道:“安邊都護府吃了敗仗,這本官聽說了。”
“兵借與不借全在廖大人一念之間,貧道只負責帶話,至于安西侯為何不讓旁人來,這個你們不用猜想,猜了也不知道!”
“至于這第二件事……”
道士語氣停頓了下,眸色冷漠如野獸一般地盯著廖吉昌,狂魅一笑道:“第二件事,我要送廖大人一場破天富貴!”
“潑天富貴?”
上次聽見這詞,還是謝寧用來忽悠大太監趙小腳。
道士身體撤回,倨傲地靠在椅子上,仿佛根本沒把廖吉昌這封疆大吏放在眼里,睥睨的眼神與氣度叫人心驚,他不緊不慢地道:“此前西北赤甲軍與胡人一戰分明有了殺敵重器,可你廖大人卻沒有上報朝廷。”
“朝廷上個月下的詔令,命西北與安邊都護府增兵擴招,你廖大人借此在西北邊軍增員兵勇超過三萬人!”
“隱瞞國之重器不報!”
“三萬人,足夠再次組建楊家軍的數字……廖大人,你心里到底裝的什么?”
“是西北的百姓,還是你一人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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