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賦稅?”
朝廷早在旱災第二年就已經發了旨意,西北幾個受災嚴重的州府根本就不普通老百姓的稅。
拿秋收賦稅來當幌子。
糊弄鬼呢。
謝寧緩和了下語氣道:“老師,不是不借給您,是學生真的沒有,您看,我這邊又是收容老兵,又是開辦慈安堂,瓷磚廠子和絲綢廠子都需要銀錢周轉,您一張口就是五萬兩,我哪里來的這么多錢!”
謝寧說的是事實。
他生意攤子鋪的大。
雖然只有一個窯廠是自己個的生意。
其他都是跟旁人合伙,但方大川他們幾個都是兵痞拿不出幾個錢來,譚佑銘也沒好到哪兒去,做買賣的錢都是借的老妻嫁妝錢,絲綢廠更是別提了,光南方生絲采買運輸,都能壓掉三分之一的絲綢銷售流水。
在加上,李家商行開業,前期鋪墊下去的錢。
那些可都等著年后,牲畜賣給軍中換錢。
“那李家的那邊就沒分給你錢嗎?”廖吉昌見縫插針地道:“商行開業,我瞧那般紅火,其他幾個州府的世家也都掙了不少錢。”
“那有我的份嗎?”
謝寧有點生氣了。
他這老師位高權重,看起來一本正經,怎么借起錢來像是拉了黑網貸的同學。
“李家生意紅火除了那點定做的家具活,剩下沒有我的,清掉主要貨品也都是李家的陳年庫存,木活廠的錢還得譚大人方總旗,還有裴毅我們好幾個人分。”謝寧認真地看著廖吉昌道:“老師您跟我說實話,到底是什么事,一下子需要用這么多錢?”
廖吉昌沉吟片刻,道:“是安邊都護府扣押了朝廷下發西北的糧餉。”
安邊都護府扣押了西北的糧餉?
謝寧聽后驟然一懵,“安邊都護府、不是才朝西北借的兵?扣了西北的軍餉他們、他們是瘋了嗎?”
“沒瘋,也快了!”
廖吉昌坐下后滿面愁容,他道:“我與安西侯趙瞿亭乃至交好友,安邊又與西北比鄰,按理說,他不該借兵之后又扣押咱們的軍餉,但是……”
謝寧不明地看向他。
又是戰場上發現胡人鐵騎的蹤跡。
又是,安邊都護府扣押軍餉。
這一環套一環的局勢,讓謝寧敲不出其中深淺。
“但是什么?”謝寧問。
廖吉昌道:“但是,我懷疑安邊都護府出了大事,上次借兵我只見到公文和拿著趙瞿亭印璽的道士,世英馳援安邊回信也少之又少,只有戰事布局并沒有關于安西侯父子的情況。”
安西侯乃是世代鎮守西域的武將世家。
他們若是出事,不出則以,一但動蕩必然是大事。
謝寧感覺自己的汗毛都要立起來了,他不可置信地道:“您是說……”
“從借兵開始,我給安西侯的書信他都沒有回過。”廖吉昌語氣冷然,“安西侯父子若是正常,絕對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謝寧之前覺得他的老師,西北軍政一把手,是個為官磊落的君子,但此刻,他忽然感覺有些看不透他了。
“老師,不管安邊都護府是何種狀況,扣押西北的軍餉此等行徑與決裂無異,五萬兩……”謝寧嗤笑一聲,直道:“西北糧餉折合現銀一百多萬兩白銀,他們安邊都護府大費周章難道就只為區區五萬兩白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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