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辛苦賺錢是將來留著養活老婆孩兒的,安邊西邊關他屁事!
書房里。
謝寧冷靜下來,手指敲擊桌面,想了一會道:“老師,既然軍餉留在安邊與西北接壤是咱們事先就做好的局,胡人與吐蕃勾結也并非全無可能,那不如,我們借著這個……”
廖吉昌聽謝寧細細道來,好一會之后,板著的一張老臉可算是綻出笑容,他點頭道:“完全可行,我這就給世英修書一封,讓他轉交給安邊現在的實際控制人。”
安邊都護府那邊到底怎么樣了。
發生了什么事。
雖然廖吉昌嘴上沒明說,但謝寧總覺得他心里有數。
而且,十分明晰。
若不然,以謝寧對他的了解,廖吉昌定然不會放著吳世英這么一員大將,還有赤甲軍這么強悍的軍力留在安邊。
三口大水缸,謝寧從衙門回來,立刻指揮侍衛搬走一口。
躺在踏上小憩片刻,連背書都覺得順心了許多。
廖吉昌不在家,他下午搖搖晃晃,散漫地把進度趕完,少了一口需要墨汁染黑的大水缸,他簡直輕松太多了,傍晚,媳婦的肚子里揣了他的孩子,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靠了。
他就搬了個小馬扎坐著,邊讓許婉念‘明君對奏錄’邊用小刀雕東西。
念完兩遍,許婉說上句,謝寧接下句。
許婉:“君人者,誠能見可欲則思知足,將有作則思知止。”
謝寧:“憂懈怠則思慎始而敬終……”
嬰兒把玩的小木馬才雕刻個雛形,窗外廖吉昌震耳欲聾的怒吼聲便傳了進來,“缸呢!怎么三口缸只剩了兩個!”
管家一眾人等,聽了這動靜立刻貓起來不露頭。
果然,下一秒,腳步聲咚咚由遠及近,廖吉昌站在房門前怒道:“謝寧!逆徒!你趕緊給我出來!誰給你的膽子,叫你撤一口缸的!”
謝寧后背都猛地抖了下,以閃電的速度飛身上炕,鞋都沒脫鉆進被窩閉上眼睛道:“媳婦,我睡著了,你快去告訴老師,讓他別來打擾,當老師的黑天還來敲學生的房門算是怎么回事!”
“你快去!你快去!”
他躺在被窩里手還擺動了兩下。
許婉無語地看了一眼床上閉眼睛,裝睡得在明顯不過的男人。
只感嘆,這一老一小,倆人可真能鬧騰。
宿川城繼李濟發放牲畜幼崽安靜了一陣。
盧家多方打探,得知提花絲綢就是從京中流出來的,但貨源到底出自哪里,人家是安陽公主府的買賣,靠他們西北偏僻世家的臉面,一時半會根本打聽不出來。
謝寧和鄢玉蓉對此也不著急。
盧家榷場份額丟失,已成板上釘釘的事實。
在謝寧看來,沒了人,沒了生意的持續收入,盧家剩下重要的只有土地。
土地一時半會靠市場效應,根本無法撼動。
更何況,盧家還經營者一個聲譽遍布大宴的錢莊。
從面上看,西北第一世家的跟腳已經松動,瓦解只是時間和時機的問題。
八月中旬。
謝寧啃完了大宴近二十年的鄉試會試真題,還有模擬殿試的考卷。
書法上也多有進益。
正當他在窯廠巡視的時候,一伙聲稱來自安邊的糧商突然出現在云州、宿川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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