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前幾日薛茂跟我說……”
盧廣耀把青樓薛家次子的話原封不動跟盧軒學了一遍。
他道:“二叔,你說這里面會不會又有那個姓謝的主意?”
“嘖……”
對于謝寧,盧軒真是慎之又慎,他思慮了下道:“這個可能性應該不大,他的行動日夜都在我的眼皮子地下,況且以他的能力調動李家和部分兵勇還成,安邊安西侯還有京城的官員,他一個秀才即便是廖吉昌的高徒,也左右不了這些多方勢力。”
盧廣耀心口驟然一松。
表情氣都輕松了不少。
盧軒見狀立刻道:“耀兒,動用家中存糧的事,我不會跟你爹說,但你也要明白事情輕重,零花錢賺夠了就收手吧,要是讓你爹知道了,寫事可大可小,他身體又……”
“二叔……”
動用盧家存糧鼓他自己的腰包。
盧廣耀不是不知道瞞不過盧軒,但沒想到他能這么直接挑破。
盧家的糧庫,集齊五個州府的每年結余。
每年囤積的糧食都要爛掉好幾茬。
他拿出來掉賣錢怎么了?
盧軒的提點,盧廣耀心里沒有感激,反而覺得厭煩。
他這個二叔,自來就是父親的附庸。
從前他還覺得二叔精明,能把家族事務、盧家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可自從他父親病重,屢次被謝寧打壓,現在這個二叔,在他的心里已經早沒那么重要。
更談不上敬重。
“二叔,您也說了,侄兒不過是借這個機會掙點小錢花花!”盧廣耀態度一片恭敬,但目光卻隱藏鄙夷,他道:“此時既然二叔知曉了,家里的糧食侄兒便不會再碰。”
“耀兒,你能如此便是最好……”
盧廣耀走了之后,盧軒望著他的背影心情復雜,許久未動。
跟謝寧不對付半年,這半年他老的比十年還快。
可不管再怎么敵對,有一點他是從心底里承認,謝寧的醫術的確高超,高超到西北無人能及,他大哥盧霆染了那么重的瘟疫,一只腳都已經踏進閻王殿了,按照他當初的方子調養,如今還能日漸恢復。
“大哥,你覺得這件事會不會跟謝寧有關系……?”
“有關系如何?”
“沒關系有如何?”
每日下午是盧霆精神頭最好的時候,他年歲大畏冷,兩只腳暖在床上兩個二八少女的胸脯上,他用力動了動,分明那力道很疼,婢女卻眉頭不敢皺一下。
“都滾下去!”
屋內只剩下盧家老兄弟二人。
盧霆闔眼許久,開口道:“二弟,咱們跟都護府交手幾個回合,都是那姓謝的小子當出頭鳥,我們一直被動……”
西北都護府想要賦稅。
想要減少他們手里的土地。
次次拿他們盧家開刀,做砧板上的肉。
他們盧家被壓制許久,是該讓都護府知道他們盧家沒那么軟弱。
既然西北廖吉昌一手遮天,他們不能奈何,那就從其他地方下手。
“大哥,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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