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就有官員道:“既然連魏大人你都知道,楊惑為楊云翼三子,乃是朝廷通緝罪犯,難道他自己不知道?難道他是個智力不全的缺心眼,請封新任安西侯只為滿朝文武猜疑,陛下降罪?”
“魏大人您也未免太自作聰明了些!”
這兩年的大宴朝堂上,但凡扯上楊家軍必然吵個沒完。
“陛下,楊惑是否為罪臣余孽,未查證之前妄下定論必定會傷了安邊將士的心,于安邊局勢不利,魏大人的話雖然有失實證,但以臣之見,還是西北軍餉最為要緊!”
高林甫兩句話就把事情拉回正題。
高林甫道:“陛下,西北距離京遙遠,不如派人前去核查若只是民間商人之舉,只當虛驚一場。”
乾元帝贊賞地看了一眼高林甫點頭道:“那依宰相之建派誰去合適?”
“大理寺李徹,會同刑部官員前去最為合適。”
高林甫一句話下去。
頓時,太子眼眸一抬跟駙馬許赦之撞上。
太子趙奕唇角勾出一絲冷笑。
高林甫之,繞過核查地方案件實權的刑部,繞過風聞奏事無需證據即可啟動調查的御史臺,直接啟用最高司法部門大理寺,看似要給廖吉昌洗清嫌疑,實則只要一點證據做實,便能直接定案,連后續刑部、御史臺翻案的機會都沒有。
實在陰險。
“動用大理寺有些不妥……”
皇帝的話剛說了一半。
太子詹事立刻道:“啟稟陛下,臣以為大理寺前去不妥,廖吉昌乃是朝廷肱骨之臣,軍餉一事僅憑諫議大夫只片語,便要動用大理寺未免小題大做,臣以為,廖大人治理西北勞苦功高,廖大人本人也是陛下之愛臣。”
“廖大人是拱衛大宴皇族腹地忠臣,此事又太過重大,臣建議不如例行派刑部官員前往西北探查,再行皇族王爺皇子前去,名為安撫實為查案最為穩妥!”
乾元帝眼前一亮。
是啊,廖吉昌在西北兢兢業業幾十年,從未有過半點差錯。
今年一場大戰還揚了大宴國威,打得難啃的蠻人政權潰散,國境線都推進了三十里,若是就小小的軍餉挪用就要動用大理寺前去,那他這個皇帝臉上豈不是太沒面子。
況且,軍餉年年拖欠,他臉上本來就沒光。
乾元帝道:“愛卿所甚是有理!那便刑部擬派人手,皇叔禹王前往西北走一趟!”
“陛下!”
高林甫又要說話。
可太子平靜的一個眼神,生生叫他制住話頭。
太子道:“父皇,禹王年事已高,西北路途艱辛,兒臣久居京城,還未領略過大漠風光,此行兒臣想代替禹王皇爺爺走一趟!”
太子乃是國本。
輕易不能離京。
廖吉昌本來就是皇帝父子心腹,若是他去了,豈非所有謀算全都落空。
“陛下……”
高林甫還要說話。
皇帝就道:“宰相,西北乃是我趙氏皇族的根,朕回云州祭祖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此行就讓太子走一趟,朕明白宰相的顧慮,那就不如讓太子微服化名,以普通官員身份進入西北,也好替朕好好看看,廖吉昌那軍餉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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