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出。
差不多能有整整五秒,席間仿佛是摁了暫停鍵。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一瞬間。
就連趙奕都無比詫異地看向廖吉昌這位封疆大吏。
安西侯府,他巡視完西北就去了,在安西侯府,他見到了楊惑本人并與這位十分年輕,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安西侯養子,詳談到深夜,楊惑本人到底出身如何,是不是楊云翼的兒子。
這點他根本不在乎。
甚至可以說,趙奕本人十分希望他是。
楊惑若是楊云翼的兒子,那在他看來,當今皇帝他的父皇離世之后,為楊家軍平反的必定是他,收獲軍心,讓楊家后人忠心靠攏的也必將是他。
而且,楊惑本人的治軍才能大大出乎他的所料。
之前朝廷奏報上,只是寫大勝吐蕃,并無詳細戰報記錄。
在跟楊惑交談中,他得知,近八年來安邊軍在老安西侯的苦苦支撐下,安邊軍兵勇所剩不足萬余人,最后一場大戰,更是差點將占據從安邊境外拉到,當年楊家出事地白石坑。
一場殊死戰斗,幾萬人搏命,安西侯與安西侯世子全都死在了里面。
還是楊惑帶著不足一萬的兵馬,臨危挽局,后又像西北軍求援,才得以穩住局面。若是按照趙奕的一貫理解,戰場臨時解危,能保下安邊已實屬不易,畢竟兩方都已經殺紅眼了。
但楊惑卻能出其不意,在西北援軍到來之后,讓赤甲軍重騎頂上,自己帶人一口氣都不歇帶兵直奔吐蕃老巢,打得吐蕃太后措手不及,十萬火急召回吐蕃大軍。
“冊封安西侯的事,圣上自由裁決。”葛兆陽道:“早知西北軍餉沒挪用于民間商用,我等也不會來西北走一趟,更不會與諸位大人有緣這里相聚!”
“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讓葛某人,見識諸位西北人杰!”
葛兆陽果斷岔開話題,舉杯道:“廖大人勞苦功高,這一杯下官敬您!”
廖吉昌站起身,淡淡看著葛兆陽,一飲而盡。
酒杯放下,葛兆陽一口氣剛送了一半,就聽廖吉昌又道:“朝中有人參奏,李將軍、還有本官的學生榷場副監司謝寧,本官還想問問葛大人周大人,對于李將軍和謝寧的控訴,罪名是否已經洗清?”
“還是再要另行調查?”
謝寧倏然瞪大了眼睛。
他老師提前叫張啟鶴看管他,叮囑他別闖禍。
他本人也是剛進來就用眼神壓制他。
怎么這就亮劍了?
倏忽之間,場上落針可聞。
安靜得連個別官員,緊張吞酒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葛兆陽心中頓時暗道不好。
周滔的臉色也霎時間跟死了爹死的,黢黑黢黑。
只有趙奕一副神色淡淡,根本事不關己的樣子。
葛兆陽面色訕訕,在心里頭狠狠罵了一句:干他娘的!查個屁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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